这傻姑娘,嘴上总是不让人,心里却比谁都软。
她想到了什么,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到一个法子,我在想,她腹中的孩子可能是舅舅的……”
成欢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话,会把薛益惊一跳,谁知说完却见他十分平静,她瞅了瞅他的神色,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他怕是早就有了这个猜测。
“我们去给舅舅送信,我去送!然后拿着官家的圣旨回来,你不知道舅舅有多护她,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没事的。”
薛益心中难受,低头看着她,喉间酸胀得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啊!”她推了推他。
薛益苦涩一笑,“官家如今在襄州,你知道从这儿骑马去襄州要花多少时间么?等你回来……”
他没再说下去。
成欢又想了想,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了,薛益见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官家知道。”
成欢难过地问,“为什么?”
“若他就是孩子的父亲,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如今北伐的战局关系着整个天下,决定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不能因小失大,影响大局。”
成欢楞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可舅舅总有知道的一日,到时候……若是她有事,英儿会哭死的……”
薛益垂下目光,低声道,“可如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等着消息,至少,也要等明日。”
——
第二日赵桢起得很早,他如今被病痛折磨,睡也睡不沉。
他将杨应吉叫进来,一桩一件地对着他吩咐。
“先对外公布长公主的死讯,罪名就是勾结逆党,也不必想什么说辞,就是我下旨给处置的,她腹中那孩子就是淳于献的,一尸两命,都叫我给赐了毒,天下人爱如何议论便如何议论,不必遮掩,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要杀了她。”
杨应吉点了点头。
“唯独一点,消息不能传到北边去,送到官家那儿去的信件,你都要查看过,他在战场上,只要送去的信没纰漏,他就知道不了。再派人去西陵,将曾经伺候长公主的人都给押到行都来,尤其是那个付安,往后就让他给官家写信,官家便更不会起疑。”
缓缓说完这些,他便摆摆手,“好了,你去办吧。”
杨应吉领旨而去,走了两步又被赵桢叫住,“对了,也不能传到永嘉去,英儿如今也大了,别叫他知道。你先去吧,想到了什么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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