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说具体一点?”路明非追问。
他察觉到事态似乎已经严重到了一个极点,否则向来都是谜语人的路鸣泽不可能现身和他说那么多秘辛,而路鸣泽越是说得越多,他心中的恐惧便越是堆积得更庞大,因为这意味着在他获悉一切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迎来那场就在前方不远处等待着他的可怕灾难。
“之前我说过,没有人能强行拉拢两个枝丫,没有人有能力穿越别的枝丫,或者改变其他枝丫的走向,‘时间零’再快也不可能成为‘神速力’,穿越平行世界的事情在当下的环境里是不可能发生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拥有了完整的太古权现,并且找到了合适的契机,最多也只能迫使两个枝丫完成类似于的‘天球交汇’的现象。”
路明非玩过猎魔人系列的游戏,明白路鸣泽说的意思。
路鸣泽伸手出去,捻住了窗外长进的两条枝丫,将它们平行放在一起,“通常,两根枝丫的距离都非常远,并且固定,只有偶遇狂风时(他将两条枝丫拉近,重叠在一起),才有极小的可能使得两根枝丫在外力的作用下进行交汇,但这也仅仅是短时间的交汇,无法改变什么,在天气缓和后,枝丫会再度分道扬镳(他松开了枝丫,枝丫互相的弹力迅速分开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路鸣泽拍了拍手说,“很显然,这并不符合祂的意图,祂想要的是更多,所以...祂选择了另外的一种办法。”
“另外的办法?”路明非才放下一些的心又悬了起来。
路鸣泽缓缓说:“既然无法通过别的枝丫来影响自己的世界,那么祂就干脆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修剪自己的这条枝丫,通过人工嫁接的手段,重新生长出符合祂预期的未来。”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路明非不可置信。
“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原理却很简单。”路鸣泽说,“因为祂本身的权能的缘故,那些抽象的代表世界线的枝丫在祂的眼里并不虚幻,祂可以观察在祂附近的那些枝丫,那些枝丫上的纹路、脉络就是常人所说的‘命运’。”
“什么是‘命运’,哥哥?”路鸣泽抬头看向路明非问。
路明非被这个宏大的命题给怔住了,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选择’就是‘命运’。”路鸣泽这一次没有和路明非打哑谜,而是直接地说出了答案,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我们的认知世界,认知现实中,存在着无穷无尽的选择,每一个拥有干涉认知现实的生物,它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在那条枝丫上留下一条微不可闻的痕迹,数以万计、数以亿计,那堆积到恒河沙量级的选择不断地纠缠、前进,就像血管中的血液不断地向前流动,在血管上留下的划痕,树木中细胞和导管不断地分裂扩张留下的年轮,那些都是我们所谓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