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公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小树子,“海晏公主和驸马哪去了?”
“偏殿歇着呢。”小树子低声道,“看这情势,海晏公主和驸马是走不出皇宫了。”
齐公公屈着手指敲了一下小树子的脑袋,“小兔崽子,整天琢磨什么呢?”
小树子捂着被敲的脑袋,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小声嘟囔,“公公您自己不也常念叨,这宫里的事儿哪件不是风云变幻,莫测高深嘛。我只是实话实说,您看今日这阵仗,太后摆明了要把公主和驸马下狱,哪能轻易放他们出宫。”
齐公公闻言,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深重的忧虑,“主子的事,少议论为好,免得祸从口出。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需尽心尽力侍候好便是。”
小树子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公公说得对,我这不是在您面前随便说说嘛。对了,公公,小的去偏殿瞧瞧,看看公主和驸马有没有什么需要?”
齐公公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好,你去瞧瞧。若是公主和驸马醒了,就问问他们是否要用些茶点。记得,言语间要恭敬有礼,不可唐突了。”
小树子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偏殿方向走去。
齐公公站在原地,望着小树子远去的背影,赶紧敛下眸里翻滚着的波澜,又匆匆回了内殿。
要说他担忧,他是真担忧。
可在明德帝身边待了这么久,要是还一点看不懂主子的意图,那就白待了。
况且有海晏公主和驸马这两个定海神针在,他其实大概猜到,这是三个主子在钓鱼。
只是看见皇上那个中毒的样子,他心里难过得紧。
齐公公难过,也不掩饰。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主子心里的分量还是不低的。
主子既然选择不事先告诉他,那定是需要他真情实意的表演,才能迷惑住太后这些乱臣贼子。
主子不容易,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容易啊。
偏殿里,时安夏和岑鸢正相对而坐,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并未察觉到小树子的到来。
小树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才缓缓步入殿内,将齐公公的吩咐一一转达。
时安夏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小树子正要问问需要什么茶点早膳,却没机会了,只得赶紧退出殿去。
因为这时,偏殿来了位不速之客,竟是消失了许久的晋王。
他未经通传,就那么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仿佛整个宫殿都是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