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任七突然又提了一嘴,“我之前也有想过调查,然而我在逃命,又在港岛,因此无能为力。”
“哦?那你这趟想弄清楚吗?”
“不是这样简单的。”
任七并不对查到真相抱有信心,“事情已过了八年多了,一切都变了,查不到什么也是很正常的。”
“可你想去看看,不是吗?”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啊?”
任七冷哼一声,“不过密道的入口确实就在郡主府,我们可以去看看。”
“那还不走?”
尹秀往桌上抛下一个茶钱,转身就往外走。
任七跟在身后,也同他一起往郡主府而去。
金花郡主,是最受先代皇帝所宠爱的女儿,因此她被赏赐有一整座府邸,坐落在玉京的东城。
只不过在金花郡主出事以后,这座府邸便被赏给了另一个贝勒居住,这房子在玉京里同金花郡主的名声一样,随着时间流逝无声无息衰落了。
那贝勒是个不出名的皇族,属于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没人注意的一类人,因此被发了这么一套凶宅打发。
同别人一样,他吃喝嫖赌,斗鸡走狗,是一名无所事事的标准皇族子弟。
这样的一个人,也注定了他并不受别人的关注,这更方便了尹秀和任七的潜入。
还是翻墙,尹秀跟在任七的后边,由他好像导游介绍一样轻车熟路走入各个区域,带着他故地重游。
过了一会儿,他们已到了一间房前。
任七脸色冰冷,“那间便是金花郡主的闺房了。”
“进去看看?”尹秀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好奇心。
“有必要吗?”
嘴上这样说着,任七还是带着尹秀往前走,轻轻打开一扇窗户,钻入进去。
一进屋内,尹秀便皱起了眉头,冲任七看过去。
任七也是十分不悦,看了一眼已被熏的乌黑的房顶,又闻了闻空气中的臭味,他一下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那混蛋在这里吸烟土,搞得这里乌烟瘴气的。”“他大概是刚走。”
尹秀指了指床榻边上的烟枪,那上头的烟油还未凝固。
“皇族已离不开这玩意了。”
任七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只觉得这屋子跟女孩子的闺房已扯不上一点联系。
两人在这屋子里站了一会儿,这里已再无什么关于那件凶杀案的线索或者关联,恐怕在金花郡主出事以后,整个屋子都被清理了一番。
如此的话,他们还是去往那密道的入口比较要紧。
任七指向了右手边,在那里有一口水井。
“水井的洞壁上有一个叫人在上面看不见的孔洞,从皇宫里的那一头出来后,到这里便得匍匐前进,然后一头扎入水中,再沿着井壁爬上来。”
“对于那些妃子来说,这是做得到的事情吗?”尹秀疑惑道。
“不知道,反正我看井壁上有很多带血的指甲印,想来有很多人都尝试过了,然而以失败告终。”
“嚯,那可真是很痛苦的事情呀。”
尹秀摇摇头,示意任七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水井里头忽然有了响声。
那是一阵气泡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有什么要从水底下钻出来。
任七最熟悉这个声音不过,他立即拉一把尹秀,示意他找地方躲起来。
【扑你个街啊!才来玉京几天,把一年的躲猫猫都给躲了。】
这样想着,尹秀一跃而起,跳到房梁上。
任七则是闪身,躲到了一道屏风的后面。
在他们都各自藏好后,门外出现一道身影,有些驼背。
随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驼背,矮小,头发稀疏,一双眼睛好似金鱼眼一般凸出来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门口。
他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从那口井里钻出来的。
然而在他踏入房内的时候,一阵轻烟从他身上蒸腾而起,他浑身瞬间干燥,一滴水珠都没带进来。
好厉害的内功!
尹秀已察觉到此人的不俗。
任七也紧盯着他,这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高手,是连粘杆处也掌握不到的,因此他们任何人都不能小看。
金鱼眼走进屋内,径直往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