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刘备起兵,也未必是刘备本意,而是秦瑱所为。”
“此人深谙刘备弱点,故先行说服张羡请之北上。”
“眼下秦瑱已经起兵入驻荆南之地,即便刘备退军,秦瑱多半也不会退。”
“以秦瑱手段,若叫其占据荆南四郡,则我军当永无宁日。”
“故我军之患不在刘备,而在于荆南秦瑱!”
“若不能驱逐秦瑱,则我军便说服刘备,亦无大用!”
在他看来,刘备虽然兵马众多,可这对他们并不致命。
毕竟江夏还握在他们手中,全力阻挡之下,刘备很难站住脚跟。
可南边的秦瑱不同,这货夺取交州之后,天然就对荆南有威胁。
而如果荆南被秦瑱夺入手中,那就能威胁荆州腹地。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挡住了刘备,早晚也要被秦瑱蚕食吞并。
且秦瑱不是刘备,这货压根不讲什么仁义道德!
恐怕刘备亲自劝解秦瑱退军,这货都会来上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绝。
到时候这一对君臣唱起双簧来,你刘表就等着烦吧!
听着他的分析,刘表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秦瑱此人用兵了得,又兼善于治政,该当如何处置?”
秦瑱这一个名字,可算是他噩梦一般的存在。
若是别人在南边也就罢了,以刘磐领军在南就能坚守。
可秦瑱不一样,这货打仗很厉害,刘磐未必是对手。
而除了打仗之外,秦瑱又极为善于治理地方,且颇为善辨。
可以说打也打不过,骂也不骂不过,沾着就像牛皮癣,根本别想甩掉。
对付秦瑱这种人,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克制?
在他的问话之下,蒯越沉吟片刻,便直言道:
“要想对付秦瑱此人,正道绝不可行,唯有离间之策。”
“眼下秦瑱威胁虽大,可其人权柄过矣。”
“我军不妨散播流言,言说秦瑱有意自立!”
“如此行事,或可让刘备撤换秦瑱,只需此人下马。”
“我军坚守城池,早晚定有反攻之机!”
而蒯越一说完,蔡瑁便皱了皱眉头,眯眼道:
“可刘备以秦瑱为鱼水之交,信任不下关张。”
“我军如此离间,刘备当真会信么?”
“正是众口铄金,无论刘备信不信,此计都可行也!”
蒯越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看向了蔡瑁笑道:
“因是眼下秦瑱已然功高震主,无人可制。”
“其左右亲近之人皆居要职,岂为人臣之道?”
“我军若行此计,无论刘备信与不信均无大碍。”
“只要刘备军中有人信此,便会军心浮动!”
“即便刘备不会在意,秦瑱亦需谋划自身,或会主动隐退!”
“除此之外,断无计策能谋秦瑱退军!”
刘表闻得此言,一时抚须沉思,但就在这时,却见一军士前来报道武陵已被秦瑱攻陷。
听着刘磐兵败秦瑱之手,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唯独蒯越一脸坚定的朝着刘表一拜,再度谏言道:
“秦瑱此人属实难制,还望主公尽快行事。”
“不然荆州之地恐早晚必陷于敌军之手。”
刘表见此,当下不再犹豫,令人开始散播流言。
言说秦瑱自持功大,早晚必将挟江东、交州、荆南等地自立。
又使传播童谣,言说秦瑱之能盖刘备,不畏征东,但畏秦君。
与此同时,他又调集三万兵马交予文聘率领前往江夏助阵。
让蔡瑁这个南郡太守南下与刘磐共同收御江陵城。
做完一切,他方才遣使北上关中面见刘协,又让刘先前往刘备军中出使求和。
另一边,却说刘备自一月下旬时起兵讨伐刘表。
其人先至庐江汇军,调令赵云等人合军七万大军西征。
至于二月中旬,兵马总算集结完毕,便朝着江夏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