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即是良善之辈,吾自当与尔等让路。”
“然则尔等即投我军,此去尚有二三百里,贼乱不少,如何去之?”
“既是尔等有除贼之心,不妨让吾助尔等一臂之力,先除了此贼,取其刀兵再去投军。”
“如此即可保乡里安居,亦可博一番功名,岂不更妙?”
傅肜听着这话,自是一阵惊讶道:
“贵人当真愿助我等除贼?”
而魏延却是敏锐的注意到了秦瑱口中的‘我军’二字,当即忙抱拳道: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莫非便是刘豫州麾下?”
秦瑱闻之,刚要说话,身后苦鼠便高声道:
“端的有眼无珠,岂不知我家先生乃是刘豫州麾下,五官中郎将秦君秦子瑄是也!”
见苦鼠如此一喊,秦瑱不由看了苦鼠一眼,心道这小子倒有几分狗腿子的潜质。
但魏延一听,便是一脸激动,忙拉着傅肜下拜道:
“不想竟是秦君当前,端的是我等不识贵人。”
说着便跪下直接拜倒在了车驾前方。
诸葛亮在秦瑱身后见此,不由眉头一皱,颇为不喜。
秦瑱看着,则是暗道这魏延倒是挺会抓机会,怪不得和同僚关系不好了。
这等一遇见贵人便如此恭敬态度,十分容易引士人看不起。
不过他很欣赏这种态度,有能力,又懂得抓机会,这种人才有培养价值,当下他便扶起魏延道:
“我等正欲西去,不知二位壮士可愿领路?”
魏延听此,便即一脸正色道:
“既是秦君有令,我等自无不愿!”
随之秦瑱又问了二人表字,便让二人带青壮在前领路,直至傍晚,又即安营扎寨。
夜间与魏延傅肜详谈一阵,方才知晓魏延小时候家中其实颇为显赫,乃县中望族。
可惜其父早丧,以至于家道中落,书读过不少,武艺也不差。
傅肜比之魏延有所不如,但也是经过蒙学。
见得此状,秦瑱颇为满意,便叫二人好好休息。
但在二人退去之后,诸葛亮却悄悄来到营帐之中问道:
“学生观今日之举,似有收这魏延以用之意?”
秦瑱一听,也不隐瞒,表示自己是有这么个意思,你有何见教?
诸葛亮闻之就忙摇头道:
“见教不敢说,然则学生观此二人,傅肜其人颇为直率,魏延却有钻营之意,乃是小人之相。”
“学生自知先生爱才,但此等人还需慎用!”
秦瑱见状,一时便有些奇异,暗道怪之不得孔明北伐之时对魏延即用又防。
合着这两人天生就不对付啊!
这才初见,还未相处就递起了小话,以后还得了?
不过他也知道孔明是为了自己着想,便笑着解释道:
“吾之用人,历来只用其才,不用其德!”
“孔明只道魏延钻营,吾却道此人可以大用。”
“只需其人忠心,值此用武之际,便有小亏又有何妨?”
“似孔明这般用人,来人麾下必皆是循规蹈矩之徒,看似利国,却不利民!”
“须知治国之道,在于矛盾中求发展,若只知稳固国事,便广寻那等呆板之人,家国必然僵化。”
“长此以往,必然形成惯例,只重其德不重其才,国当以此而衰!”
诸葛亮听着这话,总觉有些不对,治国不就是要求德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