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搬空府库方才是正确的?
故而他一听,便是没好气道:
“若依军师此言,在下这便回去取出钱财,再告知主公府库已空,何如?”
“此事当然不成!”
见糜竺不悦,秦瑱便负手笑道:
“我所言之事,并非怨子仲助力,而是怕子仲此等善举,反倒被他人误会!”
“虽说子仲与主公有亲,又如此鼎力支持我军。”
“可公私之间却要分明,不能公私混杂。”
“譬如现在府内钱粮空缺之事,子仲兄本该在最初之时便将本钱提出。”
“如此府库自是要空,可我等也不至于如今方知!”
“早日知晓,便可早日解决问题,不至于让子仲背上如此重担。”
“现在可好,似我与主公自知府库之内钱粮有子仲大半,可在别人眼中,却是公家之财。”
“别说现在,便是日后子仲将其抽出,都会惹人误会。”
“子仲身为重臣,又是主公姻亲,须得注意此事,不可混杂!”
“免得日后我军成事之后,又被小人所害!”
实则糜家兄弟坏就坏在这里,公私不分,总觉得奉献是好事。
前期糜竺一心辅佐刘备成事,便压上了全部身家。
刘备也颇为信任,钱粮之事皆让糜竺主管。
在规模不大的时候,只有糜竺一个金主,这种管理自然可行。
而现在随着府内资源越来越多,再继续公私不分,容易出大问题。
毕竟,管府库这个岗位十分特殊,极度容易产生利益纠纷。
这个时候不分清楚,等以后势力越来越大,你再从府库里拿钱,容易被人诟病。
在原本历程中,糜芳之所以会投降吴国,可能就是因为其悄悄私售军粮器械,害怕关羽怪罪。
但如果糜家能保存元气的话,属实不用走到那一步。
现在他和糜竺的关系也算不错,见其这般吃亏,自然要提上一嘴。
糜竺听得此话,便知秦瑱并非坏心,一时叹道:
“军师此言倒也不错,是竺少虑,然则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在这一次给刘备酬粮之后,他可算是把糜家抽空了。
现在抽又抽不出来,他心中自然不太好受。
秦瑱见其如此发问,自是低头一笑:
“不知子仲兄可还记得几个月以前,我言说年底要与子仲兄一番好差事?”
糜竺一听,顿时愣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不过当时他只是觉得这是秦瑱一句空话,后续没有消息,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不想秦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莫非是能把他的钱还给他?
如此想着,他心中有了一丝希望,忙点头道:
“在下自是记得,不过未到年底,不好询问!”
“不知军师所言什么差事,可否直言相告?”
“要说此事也巧,我本欲等到明年再用!”
秦瑱一脸神秘的对糜竺道:
“但如今子仲兄如此血本无归,吾亦于心不忍。”
“不如这般,我做一回主,将子仲这些本钱作为入股,咱们合伙做个大生意!”
糜竺本以为秦瑱要说什么好差事,一听这话,顿时满脸苦涩道:
“军师莫非诓我?便是算我入股,似这纸张布匹,能赚几何?”
他还以为秦瑱是让他入股工坊,故而兴趣缺缺。
可他一说完,便见秦瑱朝他凑了过来,低声道:
“我有一晒盐之法,可取海水制盐,子仲入股,与我军三七分成,不知如何?”
听到这一句话,糜竺身子顿时一阵僵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瑱道:
“军师言甚?君有晒制海盐之法?”
这一下,饶是他曾经巨富,也不由得怔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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