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此何意也?即是能将刘晔唤来,自可一见,何须再用拜帖?”
虽说他老刘礼贤下士,但非必要时还是考虑效率的。
既然能直接见,为什么还要等上一天?
他这一问话,便见秦瑱摇头笑道:
“若是单纯请才,自不需如此,但若是访亲,便应重视。”
“明公须知刘普乃光武之后,与当今天子同宗。”
“明公虽为中山靖王之后,却是远亲,为人诟病,乃因谱系不明,难察真假,故要为明公正名,还需刘普之助!”
也是老刘政治不太敏感,虽有汉室宗亲之名,却不知如何善用。
须知这个时代宗族认人是要查家谱的。
中山靖王刘胜有一百多个后代,基本没人查的清楚。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正统汉室宗亲攀上关系,脸皮厚点,认个亲戚。
这样等到以后见天子的时候,有刘晔背书,更能增加可信度。
眼下局势已经改变,刘备没有机会前往许都,就没机会见到刘协。
故而需要曲线救国,等到来日时机一至,得到刘协认可,那就彻底起飞!
要是再来个衣带诏,那就更完美了。
汉室宗亲是黄马褂,衣带诏就是尚方宝剑,两样齐具,说打谁就打谁,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的暗中算计!
面对秦瑱的提点,刘备不由点了点头,自也不再言语。
另一边,县尉李山行出了县府,就一路朝着城内一处府邸行来,见得门房,便即笑道:
“大喜,大喜,速速通报刘公,有大喜之事。”
门房小厮见之,不敢耽搁,又入内堂通知刘普。
要说刘普此人,年逾五十,尚且精神矍铄,听得此言,便将李山请入府内,问道:
“县尉此何来也?不知有何喜事?”
自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刘普虽是汉室宗亲,但家道早已衰落,三代未曾出仕,只有些许余财,算得城内小户。
见得李山这种有权有势的县尉,都要低上三分。
而李山见状,自是一脸笑意道:
“刘公何不知事也,岂不闻刘豫州刘使君领兵前来,今已至城内!”
“方才我前去接洽,却闻使君问起刘公之名。”
“我自将刘公家势表出,使君闻之刘公乃宗室之后,言说有亲,便让我前来送上拜帖,明日要来拜会!”
“刘公说说,这如何不是大喜之事啊?”
刘普一听这话,自是惊讶不已,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家背景确实显赫,可早就已经衰败。
平日也不见什么人来拜会,不想刘备这等军阀却要来攀亲,自然是大好事。
当下他一抚长须,点头笑道:
“却是大喜之事,有劳县尉通禀!”
说着,他又想了一会儿,对李山道:
“县尉稍待,带我备些酒食,谢过县尉!”
言罢他就要吩咐后厨备宴。
而李山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老刘家要起飞,岂敢让其招待,急忙摇头道:
“无须如此,我还需回报使君,若要饮宴,可明日再来。”
“不过刘公切记一事,使君今日点名要见二郎,明日且不可让二郎外出,不然唯恐使君生怒!”
刘普一听这话,不由又是一蒙,他这二儿子平日里不学无术,整日厮混,竟能得刘备看重?
虽说许劭当初有言赞扬,可名声也没怎么传播,只在淮南一地知名。
随着许劭去世,自也无人再行谈起。
刘备又是从何地听闻他儿子名声?
心中如此想着,他又摇头一笑道:
“县尉放心,即是使君点名要见,我自让他在家中等候!”
李山见其满口答应,自是欣喜,转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