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敌军算计如此了得,该当如何是好?”
但袁涣并未接话,而是问陈兰道:
“将军可知那下蔡是如何丢的?”
陈兰听到将军二字,心知自己小命能保,忙对袁涣道:
“末将也不知详尽,只知道敌军败了末将之后,似乎并未返回当涂,而是直接进军下蔡,或许也用了诈城之法!”
“我观敌军谋划之能不凡,苌奴将军或许就是中了敌军算计!”
“末将听到消息,不敢耽搁,急忙回报,不想才到城外,便被将军所缚!”
他心知袁术极为看重袁涣,借故让其帮自己先行脱罪。
而袁涣也知其意,索性对纪灵道:
“如此看来,此番未必便是陈兰将军之过。”
“虽有丢城之罪,但现在是用人之际,不妨让将军戴罪立功!”
纪灵闻言,心知陈兰是杀不得了,奈何刚刚他翻脸太过彻底,现在也不好道歉,只得冷哼一声道:
“罢了,来人,将陈兰将军松绑,带下去好生安歇!”
陈兰见状,心中自是不喜,但也不表露,待卫士松绑之后,便拱手道:
“多谢将军开恩,末将告退!”
言罢,便朝堂外行去。
直到陈兰行出堂外,纪灵方才站起身来再度询问道:
“先生,现在刘备军已取四县之地,即日便可进军寿春,为之奈何?”
但他再问出口,袁涣却摇头叹道:
“将军,当前要务并非思考应对之策,而是速派探子前去探寻刘备军到底如何进军!”
“刘备此番以我军迁都为质,恐怕已经知晓我军迁都何处。”
“若他突然前去偷袭,光凭新蔡守军恐难驻守!”
“今已失下蔡,寿春失一屏障,若再丢钱粮,则我等皆负陛下所托!”
纪灵听着这话,猛然反应了过来。
刘备军现在知晓钱粮何在,那袁术的老底岂不是危险了?
如此想着,他忙下令派人前去探知刘备军动向,主要是探淮河一线。
这般探了一日有余,探子便回报,没有发现刘备西去踪迹。
纪灵这里才松了一口气,袁涣却再度摇头道:
“若是西边无患,敌军之意便在东边,敌军谋划了得,雷簿所部恐怕危险了!”
“当速去传令雷簿退出阴陵,回驻寿春!”
“将西曲阳等地驻军全部撤回,我军便坚守此城即可!”
听到袁涣劝说撤防两城,纪灵便吃惊道:
“将我军全部撤出?这岂不是将城池送与敌军?”
而袁涣见纪灵还未反应过来,便沉声道:
“并非送与敌军,而是我军难守!”
“将军须知与刘备谋划之人非同小可!”
“当涂陷落就罢了,下蔡同时陷落,可见这谋划之人善知人心。”
“他能击败陈兰,夺取当涂、下蔡,便可用同等办法夺取阴陵、西曲阳!”
“本来我军便是守势,如今有这等人谋划,更要加倍小心,岂可侥幸?”
“再者,现在北线失守,吕布闻之,也会猛攻,若是刘备再取西曲阳,则雷簿便成孤军,也难坚守。”
“将军若听我言,速去撤出二城守军。”
“不然我军若失雷簿,城内便只有一万七千众,如何抵挡刘备、吕布两家进攻?”
本来在袁涣心中,一万多兵马,绝对是能守住寿春的。
可在听了敌军的算计之后,他就有种感觉,敌军这个谋士多半不在乎你有多少兵马守城!
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刘备这次夺取当涂下蔡,用得就是伐谋!
不和你玩什么血拼,玩的就是个阴谋诡计!
和这种敌人对阵,城墙只是一道屏障,兵马才是应敌关键。
面对袁涣的结论,纪灵也不敢懈怠,急忙令人前去传令。
如此传令之后,纪灵还是放不下心,又皱眉道:
“现在孙策在南其患未除,现在刘备又如此了得,还有个吕布陈兵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