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切特公爵是要在这场舞会上挑选自己的未婚妻。
像他这样的出身,早就应该有一位高贵的未婚妻了。
只不过是因为父母去世得早,没人给他挑选。
但好在布兰切特公爵有一位对他关爱非常的教父,教皇冕下为他组织了这场舞会。
虽然那位大人本人无法到场,但他的意志会笼罩着布兰切特庄园。
听到那位女士用虔诚的语调说起这些的时候,艾普莉不觉得荣幸,只觉得瘆得慌。
舞会到来的那天,城堡内几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艾普莉。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出席今晚的舞会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意志不可动摇,艾普莉穿得比平时还要更加简单。
简单的白色长裙,丝绸的质地,长卷发全部盘好,只用一些小珍珠作为装饰。
这是一件平平无奇的裙子,起码从外表看起来是这样。
但艾普莉自己知道,这条裙子旋转起来的时候,它的裙摆就像是盛开的玫瑰花一样。
但是很可惜,不会有人看到。
在舞会开始之前,艾普莉就悄悄避开人群,躲去了图书馆。
在艾普莉看来。
人最平等的时候,就是面对书籍的时候。
天色晚了下来,图书馆内的灯光昏黄,但艾普莉自己带了油灯。
艾普莉爬到她之前看见布兰切特的那个书架,将上次自己借了但是没看的那本书拿了出来。
因为这本书是绘画手稿的原因,是普通书籍的两到三倍大。
可能叫它是一本书这个说法并不严谨,因为它更像是一位画家的笔记本。
是的,没错,艾普莉在看了这本书以后愿意将这本手稿的主人叫作作画家。
这本手稿上的画多是只有简单的笔触,但却画出了万物最美好的样子。
艾普莉原本以为自己更偏爱色彩艳丽的画,但看着画册上简单的黑色线条,艾普莉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这本画册上画得最多的是鸢尾花,但艾普莉觉得,画得最美的是只出现过寥寥两页的紫藤。
艾普莉伸出手指,在木质的长桌上无意识地画着。
她开始想象,这样的画出现在自己手下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艾普莉总是无法让自己满意。
她烦躁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
可就在这时,艾普莉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枝头的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