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禾捻着一片雪白的叶子,难得心情轻松地与它说笑。
“你可别摇了,别最后把叶子摇没了,日后化形化成个秃子。”
玉灵树可能是听信了她的话,没有再动了。
见自己说什么这玉灵树都信,都做。
姜瑾禾忍不住叹息。
“若是师父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可惜他是个骗子,明明答应了,却总是说话不算话。”
那树没有动,好像是愣住了。
姜瑾禾也不再继续和一棵树较劲,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看奏章。
这几日,好像越发想他了。
在又一个中秋夜,姜瑾禾走上摘星台,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
明亮的星子闪烁,可她的观星术学得实在一般,只觉得关于自己的命运变得更加迷离了。
她手中拎着一个酒壶,正是当初的绿漪酒。
初次喝的时候还觉得烈,现在哪怕喝完一整壶也只是脸颊微红了。
她在想自己如何才能忘记他。
总不能到死的那一刻还念着他吧,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
就像那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
他现在在干着什么呢,也在看着明月吗,和自己看着一轮明月吗。
姜瑾禾对着壶嘴直接把酒液灌入喉咙,辛辣还带着一点草木的清凉。
她想,她明白为何无数文人骚客喜欢写明月了。
这轮圆月确实有魔力,能让人变得软弱。
他现在也不知道有几个弟子了。
自己走了的话,山上的大师姐就是就是小三了吧,她性子不正经,可别把师弟师妹们给带歪了。
师父,这是我离开羲华峰的第四个中秋了,你有想我吗,还是已经把我忘了呢。
可这时,嘈杂的声音传来。
“陛下陛下!请容老奴入内。”
脚步声很多,但最后敢开口的只有那个大太监。
他们都不敢破坏了陛下赏月的兴致。
姜瑾禾也没什么不喜的,这月亮,越看越让人心烦。
他们敢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想来也确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