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师父，你做饭好慢啊，我每次都要等好久。”

顾清衍习惯了光阴的流转，这短短的半刻钟在他看来都算不上是时间，故而他不能明白姜瑾禾对他的思念。

他就想着，是姜瑾禾饿极了，所以才有了这餐前的一盘糕点。

每次姜瑾禾吃糕点的时候就掐着时间，想着吃完这盘糕点就回来了。

可顾清衍看到每次都吃空的糕点盘，都只会觉得姜瑾禾是真的喜欢吃。

思绪翻飞，可这么多年吃糕点的记忆刻在骨子里。

在不知不觉间姜瑾禾就咬下了最后一口，顾清衍也坐到了餐桌前，饭菜们也有秩序地飞到桌子上，等着姜瑾禾吃它们。

顾清衍没有问姜瑾禾昨天搬到其他地方住的事，只是像往常一般，给姜瑾禾夹着她喜欢吃的菜。

姜瑾禾见他一派沉静的眉眼到底是没有忍住。

“师父不问问我为什么不住在月升殿吗？”

可能是因为某种天赋，姜瑾禾的心里烧着一把火，但面上依旧是甜美的笑容，连眼里的神色也跟往常说笑没有任何区别。

顾清衍抚着袖子给自己和姜瑾禾各斟了一杯清露。

姜瑾禾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喝点什么，但不能有太重的味道，故而灵力充沛又只有淡淡木香的清露成了最佳选择。

顾清衍见姜瑾禾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因为姜瑾禾搬移月升殿的原因，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最后又用观世镜看了凡间一整晚才得出答案。

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不愿意和长辈住在一起了，老想着分家出去住。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顾清衍心里很庆幸，幸好瑾禾不能和他分家，只是不住月升殿了而已，他能理解。

只要她不跟着凡间的人学坏，搬出羲华峰就好。

她还是个孩子呢，如果搬出去自己住的话饿到了怎么办。

顾清衍用温柔理解的语气说：“你长大了，搬出去住也好，更有自己的空间，不必顾忌为师。”

姜瑾禾简直是气笑了。

“是吗，师父觉得我搬出去住会更好。”

顾清衍觉得有哪里不对，为什么自己已经顺着她的意说了她还会生气。

他能感知到，瑾禾现在的笑容并不真诚，但让他临阵发挥他也做不到了，只能继续搬出自己之前想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