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无畏西行,她心里仿若生生扳走了一块。
他还没有走远,已经觉得思念有些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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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
欧阳从霜的马车由陆平衍安排的人送她回府。
盛枷一路不远不近跟在夏桉的马车后头,直到他们的马车到了夏府门口,后面的一人一马霎时加快了速度,朝着前面幽黑的巷子口扬长而去。
此时城内的蒸腾已渐渐退去,马蹄叩击青石板路的声响尤为震颤。
夏桉看着那抹很快就消失的背影,心里暗暗地想:今日之后,他当是会收起对自己的心思,应不会再对她有所纵容和保护。
他们之间,会停留在朋友的界限。
往后在他面前,自己应是要更加地恭谨严肃一些才好。
走上台阶之时,她脑海中倏地闪出一个画面。
玉潭之上,他纵身跳到了她们所处的断崖之上,顶着一双发红地似要吃人的眸子,从洞口朝着自己走来。
夏桉停下脚步,眨了眨眸子。
摇了摇头。
不必再想。
回到云芷阁,喜鹊和琥珀伺候夏桉洗漱。
今日这两个丫头玩得极为高兴,不停地在叽叽喳喳讲着今日的新鲜事。
临睡前,喜鹊想起一件事:“对了姑娘,你今日和盛大人一起缝的那个荷包呢?”
夏桉这时才想起,当时她只顾着赢下绣针的事,完全忘了这一茬。
缝好的荷包姑娘们都是自己带走的。
她好像忘记拿了。
想了想,
罢了,毕竟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他缝的,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喜鹊道:“当时奴婢万万没想到,盛大人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做女红。且那个荷包针脚缝得,几乎无可挑剔,太完美了。”
琥珀也道:“谁说不是呢,你说他一个如此硬朗矜贵的男子,拿起针线的样子,当时居然一点也不违和,也是奇了怪了。”
喜鹊道:“不过最奇怪的是,周围那么多人,他竟肯出手帮着姑娘赢得比赛。”
夏桉整理好了里衣,扯了锦被平躺在了榻上,合上了眼,轻声道。
“我困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喜鹊和琥珀连忙噤了声。
然后帮着夏桉整理好被子和帘帐,轻手轻脚走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