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宁舫天道,“姑娘,弄脏了你的裙子,是我们店里的责任。我知您的衣裳价值不菲,但,可否商量一下,我们出银子为您清洗,同时赔给你五十两银子,做为补偿。”
魏明瑶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这伙计,一开始就让我看不顺眼。”
她看向隔桌的那对母女,“这二人进来时,已经说了付不起银钱,他非要烂好人留下她们用膳,还破例给她们煮了面。做生意,要讲究原则,若是家家都如此做生意,那正常进来的顾客,该当如何?我府上也是经商的,我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
宁舫天看着捧着碗素面坐在一旁的母女二人。
这母女二人的事,刚刚大成子跟他说了。
他还特允他为她们加了碗牛肉。
他默了默,对魏明瑶道:“此事,其实不怪伙计。是我跟他们讲过,清风醉是做饭食生意的,但凡进了店的顾客,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出去。这城内人来人往,谁都可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一碗面不值什么银钱,却是可以填饱肚子,给她们坚持下去的力气。”
魏明瑶看着他:“原来你也是烂好心。”
宁舫天笑笑:“说是好心,其实也是在商言商,既然姑娘也是经商的,应该也清楚,商人要多做善业,积累福报的道理。适当伸出援手,不仅能够帮助人度过难关,或许还能在自己需要时收获意想不到的回报。”
魏明瑶哪里真正懂经商。
但这话从宁舫天口中说出,她竟还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她还是气不过。
她看着大成子:“今日,他定然赔不起我这条裙子了,你既明白经商之道,也应清楚,弄坏人家东西要赔的道理。今日,他得跟我走。”
大成子吓得缩了缩脖子。
宁舫天道:“姑娘,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魏明瑶坐了下来:“一个伙计而已,你就别管了吧?”
宁舫天沉默须臾,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给了大成子:“先赔给人家。”
大成子抖着手:“宁先生,这?”
魏明瑶倏地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要替他还?”
宁舫天道:“对。”
魏明瑶不可思议:“为什么?这是他闯的祸。”
宁舫天笑了一下:“他是清风醉的人,做工时出事,自然是清风醉的责任。今日若是他被姑娘带走,清风醉恐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我清风醉,还是要长久立足于京城的。”
他吩咐大成子:“好好招待顾客,不可再出差错。”
说着,宁舫天转身离开,抬步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