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派和谐办完烧尾宴的时间,滟芳阁却仿若迎来一场浩劫。
夏媛被关回滟芳阁后,情绪彻底崩溃,将屋子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全部惊恐地埋着头,生怕她将东西砸到自己身上。
毕竟,这样的事情她一直也没少干。
绿幺故意站得离她远一些。
夏媛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怕是与她对视一眼,都有可能成为她的出气筒。
不管怎么样,三姑娘今日没有被她算计到,算是躲过了一劫。
看来,此前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想起夏桉来为夏媛治伤那日,说得那句话:“最危险的距离,未必不是最有利的距离。”
她这些日子凑近夏媛,原来并不是盲目迷恋姐妹情深。
相反,这姐妹情很可能正是她目的,夏媛决定与她演戏的时候,她或许已经先一步与她演上了。
绿幺忐忑的心,现在也总算放了下来。
绿幺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奇怪。
夏桉的确是救过她的命,可相比之下,她毕竟是夏媛的人,受得是夏媛的恩惠,也曾经随着夏媛的眼光,视夏桉为眼中钉。
她何以会如此替夏桉着想?
毕竟命都已经被救下了,夏桉也没跟她提什么回报。
或许恰恰是因为如此,她更加觉得夏桉是个心思端正的姑娘,她心里的秤砣不自觉就会朝她倾斜。
夏媛顶着被魏氏打肿的脸,很快就将华丽的寝居摔打得一派狼藉。
最后因手上不小心被利器划破了口子,红玉方从后面紧紧将她抱住:“姑娘,你受伤了,不能再砸了。”
夏媛整个人抖若筛糠,歇斯底里道:“为什么,母亲究竟是为什么?我们都已经搞定了,我们已经搞定了不是吗,母亲她究竟是为什么?”
红玉哄她道:“姑娘,你冷静些,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夏媛眸子猛然瞪大:“对了,她是为了兄长。她为了他儿子,搞砸了所有的事,让我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她为她儿子,竟还动手打了我?!还把我关了起来。那我是什么,在她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红玉道:“姑娘,你不要瞎想,你的脸现在需要上些药,手也得包扎一下。你不能再砸了。”
夏媛目光落在自己正在滴血的手上,豆大的眼泪瞬间溢出的眼眶。
“好疼啊红玉,真的好疼啊。”
夏媛身子软了下来,捂着自己的手蜷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