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压抑、黑暗、无助,漫无边际。
短短几步路的时间,便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缓步跟在魏氏身后,将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强行逼着自己抽离出黯黑的思绪。
今时今日,她已不是从这条路回府的世子夫人。她是侯府的访客,也只会是访客。
侯府内院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前来为赵老夫人拜寿的人,熙熙攘攘地站了满院。
魏氏今日准备的寿礼,是一面屏风,此时由两个侍从抬着,跟着她们一起往侯府的正厅走。
因屏风体积较大,从院子经过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好像是夏侍郎府上的。”
“夏府出手竟如此阔绰,这屏风一看就是精工之作,价值不菲。”
“夏府嫡女和赵世子不是结了亲事吗,他们家与侯府是未来亲家,出手阔绰些也是应该的。那夏夫人是毅远候的妹妹,不缺钱财,这屏风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魏氏着一身富贵花开深红色锦裙,听了众人的议论,将身子挺得更端肃了些,迈着雍容的步子,穿过了前院,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今日的寿星赵老夫人所在的正厅。
屋内,赵老夫人坐在正座之上,永定侯夫人南宫氏坐在赵老夫人的下首。
见魏氏一行人缓步走近,目光朝她们看了过来。
屋内的女眷们见来了人,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魏氏进了门,朝座上的赵老夫人恭敬端然地施礼道:“夏府魏氏,拜见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身后侍从将屏风抬了进来。
“这架屏风送给老夫人,还请老夫人笑纳。”
她伸手揭开了罩在屏风上面的红绸。
一面红木雕云纹镶嵌缂丝绢绘白梅树屏风,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座的宾客无不是来自勋贵世家,都还是有眼界的。
如今见了眼前这面屏风,眼里也都不觉滑过一抹惊艳之色。
南宫氏起身回了礼:“感谢夏夫人今日来为我家老夫人贺寿,如此大礼,真是破费了。”
赵老夫人认得魏氏,两家亲事是侯爷与魏氏的母家定下的。两家平时除了年节互送些礼品,倒是少有往来。
而今两个小辈的婚事将近,又赶上她做寿,府上今日便邀请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