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楚世远笑。
“阿兄,若有来生,还做我阿兄。”
“不——”
楚世远感受到了真真切切地痛。
这手足之情,远胜所谓的情爱。
这切心之痛,快让他丧失理智。
“啊啊啊!”
楚世远仰头痛吼,怒发冲冠披了下来。
楚世远被锋芒毕露的异形笛贯穿了身体如悬梁般吊在高空。
白惊鸿垂眸往下看,“一命还一命,该。”
“我弟弟乃大楚皇室之子,你家护卫是贱籍奴役所生的孩子,空有几分天赋得你赏识罢了!”
楚家兄弟杀害白家护卫前,都是有细细计较的。
贱奴之子,死了便死了。
就算事情败露,算到大楚身上,也罪不至死啊。
“贱籍奴役所生又如何?”
“她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所生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知冷暖疼痛的人,而不是牲口,饶是牲口,亦不能随意斩之。你楚世远,在高高在上什么?你失胞弟知痛不欲生,他父母亲人朋友得知就只会漠不关心,他们的感情和疼痛难道就比不得你楚世远吗?”白惊鸿瞪目低吼出声。
声声铿锵,无人应。
楚世远浑身乏力,软若无骨般。
楚祥、楚云城、楚世诀等人更是痛苦。
被异形笛吊着的楚御辰,那血腥一幕刺激着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栗之下爆发出无穷的愤怒。
“汩,汩汩,汩汩汩汩。”
楚御辰的口腔止不住地往外流血。
奄奄一息的他,僵硬着脖颈,机械般地扭过头,恰好对上了不远不近的一张恶鬼面具,和一双神魔瞳。
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在这一刻淋漓挥发。
楚御辰便死死地盯着楚月的眼睛。
明月高悬,在楚月的身后,银辉如瀑覆下天与地。
楚月施施然而立,笃定楚御辰必死无疑,以及察觉到楚御辰的变化,她便神识传渡。
唯有楚御辰一人能够看到,那人的身影在飘逸的晚风里对他作揖。
“在下,海神叶楚月,恭送楚公子踏步黄泉路。”
霎时。
楚御辰瞪大了爬满血丝的剑目。
他伸长了脖子往前,恨不得把楚月看得仔细。
又宛若见鬼,浑身发颤怎么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