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头沉着脸叫道:“你的水壶你不清楚?日怪了!”
“有个老战友送我的。”
“老战友?”
老伙头手一下子定住,好奇看着我:“你也是兵卒?”
“曾经算是。”
“你老战友?”
“挖药的。”
老伙头眼睛飘忽,突然嘿了声:“挖药好,野外挖药就要用这种水壶。特别能装。”
“好好,好好……”
突然,老伙头眼睛就红了,揪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咳就咳得天翻地覆,四肢和身子骨都在联动抽搐。
这个老伙头的身体差得离谱,我拍着他后背让他缓过气来,摸出根虫草递过去,拧开破水壶给他喂水。
老伙头似乎还没从咳喘中缓过来,一把抓紧我手:“不,不喝……”
“没毒。放心喝!”
我强制喂送老伙头水:“死了,我给你赔命!”
老伙头双手把着水壶,双手冰凉,抖得有些厉害,眼眶更是咳得眼泪打转。
“你肺上有毛病。趁早去看。烟得戒。酒也别沾。”
半响,老伙头缓过来,冲我不以为然的叫道:“我就一个司务老伙夫,早死晚死没多大的事。”
说着,老伙头又给我递来一支烟:“这水壶烂成这样。你都不扔?”
“我老战友送的,舍不得。”
“你老战友好大啰?咋个用这种65水壶?都能进博物馆了。”
老伙头大口大口砸吧香烟,将自己沉浸在浓浓烟雾中,手里却是抱着破水壶不放:“这个水壶……想当年还是木头塞塞,打阿三的时候不经用……”
“后面改进了之后,到了打安南的时候,就派上大用场……”
我好奇问道:“你都打过?”
老伙头哈了声没好气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这个老司务虽然做了一辈子伙头军,但我也开过枪背过公文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