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言紧紧护在柳依依两人身前,眼神机警。

有的租户站起身后,到处找刚才推自己的人。

有人被拽住衣服。

就连几名衙役,也遭人推搡。

混乱中,有几人死死盯着柳依依,慢慢朝她走来。

每走几步,就会停下,观察周围衙役的反应。

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才又开始朝目标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

人群中又有四五人忽地跳起,直接将那几个朝着柳依依走去的人按倒在地,包括那个吊梢眼青年。

”你干什么?!“

“凭什么打人!”“

”少废话我!官府办案!”

同一时间,隔壁翡翠铺子突然跑出来一队府兵。

领头的,正是王永刚。

众人一见这阵仗,连忙让出路。

王永刚径直走到柳依依几人面前。

“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

原来,几日前差点撞到柳依依的中年男子,被柳依依送去县衙后,王永刚当天就审出了缘由。

事实,跟柳依依猜想的差不多。

中年男子叫周昆,在齐陵做成衣生意。

齐陵是大地方,能在这里做生意,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周昆这些年也挣了些家底。

可是家底再厚,禁不住他有个嗜赌如命的儿子。

他都不知道为儿子还了多少次赌债。

虽然每次都将儿子打个半死,儿子也痛哭流涕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赌徒说的话,哪里能信。

儿子养好伤后,又跑去了赌坊。

接着又是为儿还债,鞭打儿子,儿子好了再去赌,他再为儿子还债。

有时候他也想打死儿子算了。

可他家婆娘护着,自己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真打死了,以后谁给自己送终,谁来延续他周家香火?

于是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下去。

直到有一天,儿子没回来,赌坊的人却来了。

不止来了,还带着他儿子的一根手指。

说是他儿子欠下赌坊五千两银子,若是三日内不还,下次就不是送手指这么简单了,可能就是子孙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