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行走人间庙宇,气机攀升至极点。
他要渡劫。
地点不在太行之中,若是现在的他身处太行引动劫云,那太行会若有若无地对他庇护,他便无法从雷劫中汲取神异物质,真正从淬炼中新生。复苏时代,争渡,争渡,他是顶级掠食者,现在依旧是,若是因为惧怕雷劫而畏缩在太行,他自己都会对自己失望。
太顾周身而失血性,是智者,却非蛟龙。
…………
石门市荒野,罕见的暴雨拉下水闸。
天空和大地一片昏暗,无穷远处的交际线被暴雨冲刷的粗犷模糊。
一众年轻人正追随着天地间突然交汇的罕见雷暴。
哪怕上层刻意隐藏信息,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太行云端出现的巍峨山脉。之前笼罩四大省份的暴风雨,太行山深处的演习,太行边缘村落隐约听见的咆哮都昭示这世界有大事要发生。他们中胆大人甚至在封山那天偷偷靠近,说在山脉里看见了太阳。
有人骂扯淡,太行这么大,你进都没进去能看到个什么?目睹者也不反驳,连眼皮都不抬起看这人一眼。
这令熟悉他的人暗自心惊。
平常作风为了点芝麻小事便能和人面红耳赤争论的人如今心平气和,要么是变了性子,要么是争论者在眼中只是跳梁小丑。太行山里出现的太阳,其实有人心底有猜测,却不敢去相信,这太令人惊骇。
他们知道点内情,太行神山如今是长生圣地,有奇花异草偶尔出世,被人拾到发生惊人异变。
这场突如其来的雷暴被这群追求秘密与刺激的年轻人视为长生机缘之一。于是驱车沿着郊野公路追逐。
心里想着也许得到一滴水就可有大改变。
“说起来赵哥怎么回事,最近好些日子没看到他。”驾车的人瞥见副驾驶不是熟悉的俊郎年轻人,开口询问。
以往都是名叫赵行舟的年轻人坐在副驾驶上,谈吐不凡且见多识广,初入他们这圈子便成了核心人物之一。只是最近人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赵哥住院呢,没和你说?”后座上的女人起身,把头放在靠椅上。
“咋回事?”
“听说是不小心从楼道摔着了,轻微骨折。”
驾车人想象赵行舟这么洒脱一人打着石膏躺病床上哪也不能去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哎!前面!”女人突然大喊。
驾车人一瞬间从失神回过来,看清道路被拦截,配备精良的壮汉们站在道路截口。雷暴在远处天地交鸣,蛛网般的电柱通天彻地,像是把天空撕开了口子。如此引发了石门历史上罕见的暴雨,豆粒大小的雨滴砸在车窗上,雨刷根本刷不干净。不然空旷的郊区长路,不至于走到人家脸上才发现。
其中一名壮汉打出停车手势,示意他们停车开窗。雨滴打在他脸上,顺着刀削般的硬朗面颊汇聚滑落。同时还要几名壮汉在向他们靠近。
“不会……不会遇到恐怖分子了吧?”
年轻人们艰难咽下口唾沫,他们何时见过这种架势。
壮汉看车辆没动静,转而敲打车窗。
车窗最终还是摇下,狂风瞬间裹挟大雨涌进车里,硬生生把车内变成了泳池。
对方先亮出了文书。
“前方暴雨路段,车辆不能通行!”壮汉大吼,因为雨太大,整个耳膜都是雨打在身上的声音,正常说话的声音完全被掩盖。
可这时又一道枝形雷电贯穿云层,这般暴力的雷光压过世间所有色彩,让天地只余下黑白二色。
车内的年轻人们屏住了呼吸。
在雷暴的云层中,他们确信他们看见了扭曲的龙形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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