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遭受了这样的委屈,当时的她也没有过多解释事情缘由。而是在半夜的时候,偷偷跑去了附近的池塘边,费了好大的劲儿抓了满满一书包的蛤蟆和青蛙,然后偷偷翻窗进入了龙凤胎的卧室,悄无声息地把那些蛤蟆和青蛙一下子全都倒进了他们的被子里。

虽然这种行为吓得那对龙凤胎惊厥高烧,可黎棠自己也没能逃脱惩罚。

暴怒的郁父得知这事后,二话不说就拽着她来到了水产市场,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她直接扔在了满是各类水产的黏腻货箱里。

那腥臭的水刚好漫到她的胸口处,各种各样的水产活物在里面不停地翻腾着,她的皮肤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

黎棠没有哭喊求饶。

她只是拼命维持身体平衡,抬眸无声地望着居高临下、满脸怒容的郁父,眼神满是倔强与不屈。

直到有老板惊恐地报了警,黎棠这才得以从那可怕的水产货箱里被救了出来。

而后她紧紧抱着前来安慰自己的警察姐姐,放声大哭起来,那副受尽虐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郁父顿时百口莫辩,只能被带回警局接受审问。

那时的黎棠,仅仅才上二年级而已。

她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也清楚只要自己稍微编造一个巧妙的谎言,就能让郁父在警局里蹲得更久,甚至有可能面临判刑。

毕竟,郁家对她的虐待可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绝不是凭空捏造的。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奶奶匆匆赶来了。

她到现在依旧清晰地记得,奶奶那双原本就有些昏黄浑浊的眼睛里,有泪水不断地流淌出来。她只是伸出手,默默地、轻轻地摩挲着黎棠满是伤痕的小手,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而黎棠坚持不让医生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而是将那些伤口全部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外面。一道道血痕,在涂抹上碘伏之后,分布在细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奶奶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郁父毕竟是她唯一的亲生骨肉啊,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一直被关在警局里呢?

于是,倔强的黎棠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到了第二天,她就主动找到了那位警察姐姐,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希望爸爸能够回家。

她心里很明白,如果这么轻易地就把郁父放回去,自己接下来很可能又会遭受一顿毒打或者其他更可怕的虐待。

就如同奶奶,即便心里知道郁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很过分,却依然会在关键时候偏向他。黎棠也同样知道在奶奶心里,郁父的地位要更重要一些,可终究还是不想让奶奶伤心难过。

只是从那以后,她只要一看到任何水产,尤其是蛤蟆和青蛙,心里就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与厌恶。

与黎棠在听完自己的讲述后选择沉默一样,盛淮翊也同样心领神会,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轻柔地伸出手,轻轻将女孩揽入怀中。

在他温暖而宽厚的手掌之下,是黎棠微微突出的脊骨,还有那纤细得仿佛盈盈一握的腰肢。

两人就这样在漆黑的屋子里相互依偎着,外面的雨如倾盆之势,肆意地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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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遭受了这样的委屈,当时的她也没有过多解释事情缘由。而是在半夜的时候,偷偷跑去了附近的池塘边,费了好大的劲儿抓了满满一书包的蛤蟆和青蛙,然后偷偷翻窗进入了龙凤胎的卧室,悄无声息地把那些蛤蟆和青蛙一下子全都倒进了他们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