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初不那么坚持,如果他不自诩正义,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让她改过自新,江斓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国外安稳生活了?
到底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黑暗,齐承铣迷茫了。
江斓手指动了动。
齐承铣抬头。
医生已经宣布放弃抢救,江斓此刻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等死而已。
她瞳孔是不聚焦的,嗓子也不会再发出声音。
她应该没有意识了才对。
但齐承铣感觉到她的手指好像在他手心里写字。
心猛地提起来,齐承铣快速从兜里掏出一支签字笔放在江斓的手里。
江斓已经没力气了,即使手指在动,也动不了几毫米。
签字笔黑色的笔尖在齐承铣手心缓慢移动,画出断断续续的线条,像数倍缩小的心电图,像被虫子爬过的树叶背面。
齐承铣看不懂她写的什么,他歪着头努力的去辨认,可他一个字都没看懂,江斓的手就先不动了。
圈着笔的手指自然放松,笔尖滑落,倚在江斓手指上不再动了。
旁边的监测仪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线条变成一条直线。
齐承铣埋头在江斓手里,发出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