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明明都那么熟悉了,怎么反而又像刚谈那会儿一样,觉得紧张起来了。

陆宴景看着低垂着眼的季浅,她今天穿着浅粉紫色毛衣和杏色针织裤,微卷的长发别在耳后,低头的时候长发就会从颈侧垂下,温婉柔软。

两人都没说话,陆宴景先开口的:“这块木头你还认识吗?”

他举着手里的木雕玫瑰。

木头她不认识,但她认识下面那颗被金线缠住的钉子:“陈姨给你的吧?”

当时她在独栋别墅休养时,让陈姨往木块里敲了根钉子,意思就是让陈姨明白,她和陆宴景的关系就像这块无法修复的木头。

想必是陈姨把这件事告诉了陆宴景,陆宴景就想办法补救。

陆宴景嗯了一声,看着手里的木雕道:“我想了很久,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修补,其实本质都是假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粉饰了错误就装看不见。”

“但我们也不能因为它不完美了就要抛弃它,只要用心它还有很多可能,可以变成花,变成松鼠,变成兔子,变成一切我们喜欢的样子,钉子呢就是我们的底座,时时刻刻提醒我们美好有多来之不易。”

季浅抿唇,觉得有点尬:“你真适合去演讲,说话一套一套的。”

季浅以前说过她只对数字和代码感兴趣,而且十分膈应腻歪歪的文字,说会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