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太太那头的庄子上寻人想法子,咱们要不要……”

“不忙,他倒是想去,只怕那边的管事没工夫搭理他。”丹娘轻笑,眼底闪着深邃的暗芒,“自己焦头烂额的时候,哪有闲工夫管旁人死活。”

却说那管事急急忙忙赶去了那边的庄子。

刚一到地方,他就傻了眼。

庄子上多了好些人,几乎是平日里的两三倍还要多。

仔细一瞧,其中有不少生面孔。

而自己熟识的人身边都跟着两三个这样身强体壮的家丁。

这些家丁也不说话不捣乱,只管跟着他们,寸步不离。

哪怕是去茅厕,他们也是一个守着前门,一个守着后头,另外一个看着最近的小道,生怕有人能插上翅膀飞了。

这般架势,瞧得这管事是越发心惊肉跳。

正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徐婆子那熟悉的声音。

她正羞愤难当地叫骂。

原来,她身边也多了这样几个家丁。

方才就是去了一趟茅房也叫人看着,她再粗鄙也是一个女人,哪里能忍得了这般羞辱,再也顾不上什么,索性撕破了脸。

“你们一个个的没脸没皮!!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也要这般守着!别说是大奶奶叫你们来的,我倒要骂出去,只管让人来评评理,哪有这般欺负人的!!”

徐婆子强撑了两日了。

因身边跟了人,她连去茅厕都不敢,硬生生憋到现在。

刚刚好容易厚着脸皮去释放了一回,裤带子还没系上,就想起这两日自己所受的屈辱,越发难以忍耐。

这一声吼得四周都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她。

徐婆子老脸一红,啐了一声:“大奶奶也是女人,叫她也这样围着几个男人,看她是个什么想法!!主子家的不做人,却拿我们这些个下人寻开心!”

她边说边哭,声音越发嘶哑。

正哭着,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家丁面不改色道:“我们不知有什么大奶奶,只晓得如今领钱办事,上头的主子说了,叫我们只管跟着你们,别的不用管,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们瞧见了也要一五一十地跟上头汇报。”

徐婆子闻言,哭不出来了。

她眨巴着一双老眼,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像一只老态龙钟的河蚌,已经无法自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