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虽然获罪,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圣上降罪,可也没有夺了他的一身功名,那会子我就说,叫她待他好些个,寒天还年轻呢,指不定往后会如何。”

“可她偏偏不听,生怕沈瑞有个这样的大哥被连累了,紧赶慢赶地给他安排了一桩婚事,要给他在云州成家。”

说到这儿,她嘲弄地勾起嘴角,“打量着谁看不出来似的,她不过是怕自己北上入京要带着这么个累赘,单独留他下来又面子上挂不住,传出去多难听啊,不如就给寒天成个家,有了媳妇,又留在老家看守祖宅,这便顺理成章。”

丹娘微微瞪大眼眸。

放在桌角那素白的指尖也忍不住紧了紧。

难怪她总觉得自家男人对上母亲的态度有点奇怪。

虽说他们夫妻恩爱情深,远超旁人。

但像沈寒天这样一直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又有几人?

说白了,对面那个是他亲娘。

若非前头有什么恩怨或是解不开的结,他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听了三太太的话,她恍然大悟。

说到底,沈寒天远比她了解自己的母亲。

更因亲身经历过那些悲情凉薄,才愈发清醒。

念及此,她不免暗暗心疼,更是庆幸。

在三太太处坐了坐,丹娘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