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抚安王府到荣昌侯府,路上也要一段时候,丹娘便没打算将心底这些莫名的不安告诉老太太,本就是没影的事情,如今什么都没有就说出来,反而惹得老人家担忧。
中午用饭之前,小厮来回话了。
“回夫人,大姑奶奶确实发动要生了,这会子还在屋里呢,太医稳婆都在,小的没能进大姑奶奶的院内,只瞧着府中忙碌颇有条理,应当是没什么的。”
丹娘闻言点点头,一颗心总算安稳了不少。
古代妇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杳娘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多少有点经验,且接生的救命的都在,偌大的一个荣昌侯府也应当是不差药的,丹娘不可能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上赶着送药材过去。
思来想去,她只让人送了些个温补的汤品点心过去,也算尽一尽心意。
这一段风波暂时平息,窗外枝头的知了喧嚣得很,越是热越是叫,吵得那叫一个头大。
屋子里用着冰,装在一只硕大圆润的白瓷大缸中,于暑热中散着幽幽冷意,不消一会儿,那大缸周身就已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水珠。
丹娘正趴在榻上午睡,身边躺着早已睡得香甜的玉姐儿。
屋内恬静,只有吵人的知了怎么都赶不走。
她迷糊着眼睛正是半睡不醒的时候,忽儿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