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次交道了,没有一次她能逞心如意的,如果到这个当口还瞧不出丹娘的底细,那她这么多年的主母也是白当了。

“您也别不顺气,横竖您是她的婆母,要拿捏一个媳妇还不是简单的事儿。”陈妈妈劝道。

“我有什么好不顺气的,如今寒天护着她,咱们能拿她如何?瞧着吧,等过两年她再生不出嫡子来,到时候我再说话,看她还如何张嘴。”

“夫人明鉴。”

张罗婚事真是个体力和脑力并存的活计,在来之前丹娘就想过可能不会很轻松,但当她真正着手去办时,方知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聘礼单子需要核对,一件件一样样断断错不得;吉时需要与亲家再定夺,这流程也要照顾到章家那头,原本定亲一事就已经叫章家不满了,婚礼上决不能再让人家以为沈府懈怠;还有沈桦所在的院子也在紧锣密鼓的重新修缮,各种家居摆件,小到一只铜盆上烙的吉祥话都要丹娘命人一一查验。

怎么说呢……很龟毛,但又不得不谨慎。

三天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脱了一层皮。

原先,生了孩子之后带着的一点丰腴,也在这一场场忙碌中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