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侯无奈的苦笑,“我说的不是戴鼎县穷,说的是戴鼎县的人,感觉十分复杂。元朗,我和他们打交道,每句话都要经过大脑深思熟虑,过一遍筛子,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引来麻烦。反正来这几天,就一个字,累,俩字,心累。”
厉元朗理解季天侯的苦衷。
他不像自己,经历过西吴县的风吹雨打。
季天侯始终生活在甘平县,而且还是那个政通人和的甘平县,自然对于戴鼎县这样错综复杂的形势不习惯。
“累是正常的。不瞒你说,我从上任到现在,几乎每晚都失眠。越睡不着觉越想事,越想事越睡不着觉,都成恶性循环了。”
季天侯又端起水杯,敬着厉元朗,“我深有同感,你这个县长做的真不容易,表面上风光,实际比谁都苦。”
“还是那句话,习惯就好。”厉元朗举了举杯,抿了一口热水。
并提议道:“晚上下班后,我摆个场,叫上宋云涛韩明国和鲁丰,给你介绍认识,沟通一下感情。好些日子没喝酒了,倒有点想。”
“行啊,我心里也愁得慌,喝点酒能舒服解心宽。”
季天侯正说着话,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嘴里嘟囔道:“是雷震的电话,他找我干嘛?”
边说边滑动接听,“喂”了一声。
不知道雷震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到季天侯连连点头,最后说:“好,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