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只好又坐了回去。
“你是不是跟老白提过咱们要买大众期权的事?”端木的酒气喷了董锵锵一脸,“他前两天打电话问我买的是什么来着。”
“他年初刚融完天使轮,跟投资方有业绩对赌,但倒霉撞上了非典,旅游团全没了,只剩商务团,今年业绩大概率要打水漂,所以他就想拿一部分钱跟着咱们一起买看涨期权。去年底他就跟我提过,我也跟他说过衍生品的风险非常大,不适合他,但就现在这行情,非典不知什么时候能过去,没有旅游团他就没什么收入,估计是想投些钱以小博大。”
“他业绩对赌那是他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对赌又怎样?咱们又不是没对赌过?咱们跟老毛子对赌利润时,也没找他帮忙,凭什么现在有这下山摘桃的好事我就得想着他?买大众看涨期权是咱俩的智慧果实,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人,就算是美国人想知道咱们的投资组合,那也得先买了全年的报告再说,想白嫖咱们的知识成果,门儿都没有。回头他再问你咱们买的具体是哪支看涨期权时,你可千万管住嘴,别什么都往外说,小心最后赔钱了他讹上你。”端木晃了晃脑袋。
端木一提这茬儿,董锵锵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看该管住嘴的是你,什么都跟她说,你就不怕她大嘴巴到处宣扬?之前隔三差五提醒我做人要低调,要韬光养晦,要闷声发大财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那能是一回事么?叶英是我女朋友,老白也是你女朋友?我知道你想帮他,我也帮过他。那年圣诞他出事我也出力了,没有你我这帮朋友他早挂了,老子不欠他的,他欠老子还差不多。”
“你小声儿点,说的都是什么。叶英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万一以后你俩没结婚,她知道那么多咱俩的事,你觉得好么?你喜欢她是你的事,但咱俩和捕蝉的事她没必要都知道。”
听到“老婆”二字,端木的酒似乎醒了些,“咣”地把酒瓶放到一旁,抄起叶英留在桌上的饮料杯猛吸了几口才放下。
见端木这个样子,董锵锵心念一动:“你不会是要跟她结婚了吧?”
端木沉默半晌,叹气道:“她上个月没来例假。”
“那恭喜你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结婚?酒席在国内办还是德国办?”董锵锵抓住一切能调侃端木的机会。
“恭个屁的喜,我……我又不打算结婚。”憋了半天的端木到底还是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光谈恋爱不结婚?你这么想的?”董锵锵以前不知道端木对婚姻是这种态度,还以为他是着急结婚的那类人,“那叶英知道你的想法么?她如果有了,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我看她不是个善茬儿,又是学法的,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说起来她跟你确实也般配,你俩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董锵锵揶揄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小曾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分手的么?
“我其实是个不婚主义者,一个人无忧无虑,要多自由有多自由,结婚太麻烦了。那你呢?你会跟杜蓝结婚么?”
“应该会吧。”
“听我的,谈谈恋爱就行了,结婚还是要慎重,尤其是男的,年轻时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什么都见识见识,等以后有了钱和事业,什么样的找不到?”
端木正说着,就听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传来,他赶忙掏手机,等翻开机盖才发现不是他的手机响。
“还以为是客户,”端木不耐烦地把手机盖一合扔到一旁,提醒董锵锵,“你手机回头换个铃声。”
等董锵锵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有两个未接电话,他以为又是雷兰亭打来的,调出来才发现一个是房东,另一个是郑春花。
房东很少打他电话,他不知房东是不是又碰到了麻烦,急忙回拨,房东接的很快,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