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董哥关心,上个月又做了一次复查,应该是彻底痊愈了。”生怕董锵锵不信,丁海峰边说还边傲娇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肋骨,以示自己所言不虚。
“以后可千万小心啊。”董锵锵叮嘱道,“咱们在外面得自己保护好自己,钱财不是第一位的。”
“白哥和雷哥也经常这怎么提醒我,我后来都特别小心了。”丁海峰说话时的语气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诚恳,“那次之后我都很小心。”
董锵锵拉开后车门,看着丁海峰把沉甸甸的行李箱塞了进去,忍不住好奇道:“你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是准备在我这里常驻吗?”
“啊?我不常驻,明天就走。”丁海峰笑着关上了后车门,“你说那箱子?那里面是给你和大家带的吃的。”
“明天就走?”董锵锵还以为这次大家能待到元旦后,“这么赶?”
“嗯,1、2月份都有考试,得回去看书。白哥和乐姐好像要去北欧。雷哥可能要出团。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董锵锵叹了口气:“成,知道了。上车吧。”
“现在咱们去哪儿?”丁海峰边系安全带边问道,“去迎一下白哥他们?”
“他们还有一会儿才到,”董锵锵随手打开导航,开始输入地址,“你先陪我去趟海关。”
“海关?”丁海峰一愣,“你要接人?那什么,你如果今天还要带团,我可以在火车站等你。”
“不是机场海关,是进出口货物海关。”董锵锵解释道,“路上再和你解释。”
他刚要放下手刹,丁海峰忽然从衣服内兜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董哥,这是之前你借我的,谢谢你上次帮我那个大忙,现在物归原主,请你点一下。”
“哎,你这是……”董锵锵被对方的冷不丁弄得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好意思,彷佛欠钱的是他而不是丁海峰,“你不是说哥廷根不容易找到工吗?你先留着吧,我不着急。”
“董哥是好人,那我就更不能不懂事了。”丁海峰笑得很自然,“现在我们都跟着白哥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放心吧。”
“那我也没带欠条啊。”
“没事,(欠条)回头你撕了就好。”见董锵锵还是不想收,丁海峰索性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摞旧钞票,当着董锵锵的面认真地数了起来。
董锵锵这才注意到丁海峰的手皴得不成样子,几条暗红色的血道纵横交错地横在手背上,手背和旧钞票的颜色不相上下,看得他一阵心酸。
数完钱后的丁海峰表情极为坦然和高兴,语气也透着如释重负:“董哥你再点一遍吧。”
“不用点了,不会少的。”董锵锵把头转向另一侧,假装看左后视镜,“坐好!这就走了。”
昨天和海关警方沟通后,事实果然如老白分析的一样:问题出在董父给董锵锵寄的药上。
董锵锵对化学单词知之甚少,对方和他解释了半天,他才听懂对方的意思:在董父寄来的药中,某个药的糖衣里具有的某种化学成分,而该种化学成分在德国属于违禁品,所以海关警方认为他涉嫌走私禁品,但在核实了他的身份和背景后,警方又觉得奇怪,这才把他召唤过来询问。
如果不是提前给老白打了一通电话,董锵锵觉得自己肯定会当场懵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发生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他庆幸自己接了电话后没有直接跑路,而是主动过来和警方沟通,否则如果给他扣上畏罪潜逃的大帽子,他就不用再想着继续读书了,可以直接收拾收拾进监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