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 奇怪的一通电话

董锵锵留德记 Heiko 1759 字 1个月前

“非常好,你觉得这样可以吗?”索菲娅又把脸转向乔安娜。

见索菲娅主动大包大揽,乔安娜耸了耸肩,顺坡下驴:“如果是你改,那肯定没问题。”

最后乔安娜迫不及待地先走了,也没跟董锵锵打招呼。倒是索菲娅鼓励了一番董锵锵,为了表示对他努力写论文的谢意,还送了他一份圣诞小礼物。

和索菲娅告辞后,董锵锵独坐在图书馆硕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一片萧瑟陷入某种沮丧:就在一年前,他还每日东奔西顾,或挥斥方遒,或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快活,哪知时过境迁,现在的他有的只是眼前巴掌大的一张小书桌,还要被东欧女嘲笑德语不行。

尽管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他也没有刚入学时那般慌张和彷徨,而近乎清教徒般的规律生活也使他没时间感觉孤独,但当大量刷题、看书和写报告成为每天生活的全部,他时常产生一种被无形的压抑感完全包裹住的感觉,有时甚至会在午夜梦回时有喘不上来气的惊悚体验。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时刻萦绕在他的左右,即使和朋友或家人聊天、外出购物或开车去远点的地方短途旅游也无法抒怀。

在和郑春花沟通后,郑春花扔给他一张抑郁症测试表让他填。结果显示,董锵锵有轻度抑郁症的临床症状。

“这太可笑了,”董锵锵把表拿在手里反复翻瞧,委屈道,“我身强体健,积极阳光,认真学习,怎么就抑郁了?再说我还天天给老太太读书读报,打扫庭院,也没时间抑郁啊。”

“是,你确实积极阳光,认真学习,也没有情绪不稳定、容易哭泣这些症状,但是……”郑春花话锋一转,“轻度抑郁症也不仅仅是那些,很多学生的表现其实就一个:巨大反差造成的长期心境低落。”

董锵锵听得一怔,嘴巴嗫嚅着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郑春花严肃道:“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人在国内都是天之骄子,在学校是学霸,在家是父母掌心的宝,到了异国他乡肯定不习惯,即使德国是发达国家也一样。不过你还是让我挺诧异的,我之前还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的适应能力是我见过的人里比较强的那种。你之前在预科也有过现在这种感觉么?”

董锵锵摇摇头:“汉诺威可比这儿热闹的多,这里就像……说得难听些,一个鸟不拉屎的大农村。”

“那你可惨了,”郑春花笑着揶揄道,“你还要在这个大农村待上好几年呢,老这样你可不好毕业。”

“那怎么办?”董锵锵愁眉苦脸地问道,“你那表对我这种病人有什么建议吗?”

“当然有,专家建议,对轻度抑郁症患者,每天至少应保持三十分钟的体育锻炼,出汗排毒,通过运动释放更多的多巴胺,让自己感到更多的快乐。同时多参加集体活动,尽量少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