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栗子?可它们看起来几乎一样啊?”董锵锵边说边回忆。
“只有饿疯了才能觉得它俩一样。”郑春花掏出一个东西扔给董锵锵,“你仔细瞅瞅。”
董锵锵一把接住,细一观瞧,正是自己中午吃过的那种栗子,外壳油光锃亮,光泽饱满:“对,就是这个,这不是板栗吗?马栗子是什么?”
“这才是板栗。”郑春花说着又扔给他一个东西。
董锵锵接住的还是一个栗子,他把两个栗子放在一起,第一个栗子几乎比第二个大了一倍。
“这俩差了不少啊。”董锵锵边端详边问道,“你说这叫马栗子,难道是给马吃的?但如果有毒的话,马吃了没事吗?”
“这是七叶树的果实,七叶树是一种落叶乔木,叶子宽大厚实,所以欧洲人喜欢把七叶树种在路边,德国人也不例外。虽然它的外形跟板栗差不多,但人吃不了,有毒,因为含有大量的皂角苷。松鼠和鹿可以分解这种毒素,后来人们发现也可以作为饲料喂给马和牛,因此得名马栗子。医生不知道你吃了多少,所以直接给你洗了胃。幸亏你吃得少,要吃得多当时就走了,你以为是开玩笑吗?再说了,马吃没事,你能和马比吗?”
“我肯定比不了马啊。”董锵锵苦笑着把两个栗子摆到床头柜上,“不过我确实也没吃太多,这玩意儿特苦,我当时就是太着急了,以为就是板栗,直接吃了几个,但后面我记得我好像吐了,所以没吃多少,但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以前我确实不这样。”
“就这开学前你还说认真听我的安全讲座了,你听什么了?老太太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傻了。老太太还说她允许你吃厨房的东西了,问我你是不是因为她不同意装网才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就连德国孩子都知道这东西有毒不能吃,你还剥了那么一大盘搁在身边,跟示威似的。”
“肯定不是啊。”董锵锵心一紧,赶忙追问,“你怎么回她的?”
“我当然说肯定不是啊。我说他就是一个白痴。”
“对对,这个解释好。”董锵锵顺坡下驴,“说得对。”
“对个屁!”郑春花更生气了,“我介绍一个白痴过去住,人家觉得我也是白痴。你就没想过你这么冒失得把人老太太吓成啥样?”
“哎,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董锵锵知道自己做错事,肯定连累郑春花也被人鄙视,指不定给德国人道了多少歉,“郑女士,郑老师,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郑春花发完脾气,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董锵锵等了片刻,小声问道:“那你说我还能继续住那儿吗?”
郑春花把手一挥:“这你就别想了,出了这种事,人家不追究你就是好事,赶你走也正常。她每个月就收你几十欧房租,万一哪天你在人家里挂了,人家还得给你担着出人命的责,换了是你,你乐意吗?”
董锵锵将心比心,自问碰到这种事确实也做不到,只能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