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董锵锵不解,“你是大股东,对这个公司的作用最大,为什么我退股会影响你?”
“你可能忘了,因为这三家都提过,他们要投的是有团队的公司而不是一个光杆司令。”端木叹了口气,“本来公司就没业务,如果你再走了,这事儿肯定就黄了。”
董锵锵心想:退又不让退,赔又赔不起,那就只剩向上创投了。但向上创投也不是没条件的,汤姆说的很清楚,端木想要拿他们的20万,就得全职。
“那你能全职吗?”董锵锵这么问就等于在了解端木愿不愿意要向上创投的钱了。
“全职是绝对不可能的。”端木的回答很决绝。
“为什么?”
“因为做空也好,买看跌期权也好,都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翻翻财报,算算数字这么简单就完了,而是要深入到被做空公司里面去了解一手情况。即使进不去对方公司,也要想办法了解更多的内部情况。我现在这家公司有专人在美国收集上市公司的信息,如果我能一直留在公司里,就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情报,这对咱们公司是利大于弊的,老头和黑堡也都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没有强制要求我必须先离职再创业。向上之所以会这么要求,恐怕还是怕我跟现在的公司有利益冲突之类的事,这个要求虽然合理,但对刚起步的咱们来说肯定不是最优选择。如果不能选黑堡,那我宁肯选老头也绝不碰上升。”
端木毫不犹豫地这条路也堵死了,而且似乎还很有道理。董锵锵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他觉得该说的他都已经说清楚了。
端木似乎已经预料到董锵锵会沉默,不疾不徐地又道:“我知道你厌恶风险,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对赌失败,我个人承担50万欧的本息债务,这样能换你留下吗?”端木的口气很坚决,“毕竟你要是离开公司,那公司就剩我一个人,如果黑堡到时还能投我50万,结果也是我一个人承担,跟你现在留下来但却是我来独自承担50万欧加利息没什么区别。”
董锵锵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端木的这个决定让他感到意外和震惊。“我不明白,咱俩的投资风格和理念很明显完全不同,为什么非得绑到一起呢?就算我从公司退了,你完全可以再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进来组成新的团队呀。”
“再找一个确实不难,难的是我需要重新耗费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去验证我是否能信任他。你知道人和人的信任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而且咱们要做的是和很多钱打交道的事,如果我找一个不了解的人做伙伴,他的人性在金钱面前是否禁得起考验是我不确定的,我不可能在做业务的同时还要防备我的伙伴在我背后捅刀子。”端木说话时语调平稳,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