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点点头:“我住的楼里刚搬走一个酒鬼,如果你不介意房间小点儿,我跟房东说一下,房源能帮你留一阵儿,租金也不贵。”
老白不置可否,董锵锵低头把自己盘里的饭菜吃了个干净,每逢心情不好时,他的胃口就很好。
“你知道,岛上被你干掉的那不是豹子,是猞猁。”老白幽幽道,“后来警察告诉我的。我猜是老陈买来让周志海偷放的。”
“陆地上那只是被熊干掉的,我干掉的那只在海里。”董锵锵顿了顿,提醒道,“而且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应该考虑要不要起诉老陈和周志海绑架和殴打你,还有调查帮凶都有谁。”
老白端起酒杯,回避董锵锵眼神的同时也回避了他的问题:“医生说我的左脚可能会落下病根儿。”
董锵锵一惊:“病根儿?”
“可能会瘸,但不影响走路和开车。”老白故作云淡风轻状,“所以你虽然伤了腿脚,但可以恢复,而我虽然就伤了一只,却是废了,所以你比我幸运多了。”
“德国医学这么发达,不能治好吗?回头你多找几家医院问问,再不行回国看看。北京大医院多,要是需……”
“我已经无所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老白说完再次拿起勺子,故意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但拿勺的右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看着可能落下残疾都不愿再找老陈算账的老白,董锵锵不知他是胆怯还是真的放弃了,但即使老白选择不追究也是他的决定,董锵锵也管不着。
等两人吃完走出餐馆时已是深夜,街面上行人稀少,虽然火车站和市中心商铺的圣诞装饰还没完全拆除,但节日的喜庆氛围早已变得寡淡,对德国人来说,圣诞和元旦过完就是新的一年。
夜风刮过,董锵锵觉得自己比吃饭之前还要冷。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老白的复查很顺利,复查完他直接买票去了慕尼黑。
董锵锵在家正琢磨先在网上找一些财务预测的模板学习一下,就听门铃大作。他以为老白忘带证件去而复返,不假思索地开了楼门。
“忘带车票了?还是护照?”他站在楼梯口朝一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