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的两人随意地进了路边的小吃店,各自点了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圣诞红酒,再配上刚捕获的鳟鱼和鲑鱼,以及抹着各类浆果酱汁的驯鹿肉,便是一顿圣餐。
“你觉得他就是想要钱吗?”杜蓝啜了口红酒。
“他这种人肯定会这样做的。”董锵锵很笃定。
“那你答应我,一会儿谈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别发脾气。”杜蓝举起酒杯。
“给他钱我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他真能告诉我老白在哪儿。”
酒杯轻碰,几滴红酒溅落在雪地上,殷红的好像斑斑血迹。
小吃店外的铁桶炉中火烧得正旺,被炙烤的粗木柴不时劈啪作响,偶尔还会“砰”的炸出无数的火星,又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刚放下酒杯,老城上空的风便急了,桀骜不驯的冷杉树在风中狂放地摇曳着。狂风卷起屋顶、树枝和地上的积雪,刹那间漫天飞舞的雪粒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纱网,而那些冷杉树上挂着的小彩灯也在茫茫风雪中变成一闪一闪的光晕。圣诞树下,披着红色中世纪修士袍的青年信徒们并未被风雪驱散,反而高声唱起圣诞颂歌,虔敬有力的旋律驱赶了寒潮,给劳作一年的人们带来了慰藉和新的希望。
当两人再次启程,路过广场中间一口喷泉旁的刀具摊时,董锵锵的目光被一排寒光烁烁的冷兵器所吸引,他不认识摊位横幅上写着的瑞典文,便小声问杜蓝,杜蓝扫了眼告诉他:“上面写的是‘祖传技艺,皇家御用’。”
董锵锵巡视了一圈摊位上摆放的刀具,琢磨了许久,最后终于拿起一柄刀刃锋利、线条流畅、寒气逼人的匕首,刀身上印着一行醒目的英文字母:FALLKNIVEN,想来是刀的牌子。
“漂亮。”董锵锵赞叹的同时下意识地扫了眼价格,发现竟要800马克。他想砍价但摊主却表示不议价,他只得惋惜地把刀重新放下,继续朝前走去。
杜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利索地付了款,拿了刀盒追了上去。
当两人兜兜转转走到一处墙面破败、里面红砖都掉出来的T字街角时,杜蓝终于再次接到了周志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