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们俩之前帮弗莱舍尔抓过的那两只,所以雷兰亭过来跟我说时我才考虑用你们。我问过雷兰亭,他是怎么抓住那只猪的。但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会儿说是用诱饵抓的,一会儿又说是用了绳索,但具体是怎么逮住的,在哪逮住的,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他说在诱饵里放了酒,但我在猪嘴里没有闻到一点儿酒气,反倒在他身上闻到了。这事很奇怪。你知道,我是个守法的商人,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不法行为,那我不仅不会再和你们合作,还会向警方报告所有事。你听懂了吗?”
“卢克先生,”董锵锵不卑不亢道,“首先我要申明,我们在捕猎时没有采取过任何违法行为。其次,在捕猎过程中我们可能会碰到各种突发情况,被捕捉的动物本身也会有各种意外,我们无法保证它们在被捕之前没受过伤。我们可以向您保证,不会做出去别人农场偷动物这种事。我们了解并遵守德国法律,您可以绝对放心。如果您仍对那头猪的来历十分担心,我强烈建议您报警,咱们走法律程序来解决这件事。您看这样可以吗?”
董锵锵的表达虽不完美,但把主要意思说清楚了。卢克见他根本没有心虚害怕的样子,反而建议他去报警,这使他颇感意外。他沉思片刻,摆手道:“我并没说你们偷了猪,只是有些事确实太过奇怪,雷兰亭又什么都不肯说。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我不愿冒这种风险。这次就算了。但我希望下不为例。而且最好以后每次交易你都能在现场,我觉得这样会更好一些。”
董锵锵也正有此意,马上点头应了下来。
走出卢克的农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下里黑乎乎的,越往山坡高处就越黑。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不远处的山坡顶,看起来又大又圆又近,仿佛触手可及。董锵锵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车站走去,不时有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声划破四周的寂静,野趣盎然。
只是董锵锵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有些后悔自己对雷兰亭过于信任。雷兰亭的手机还是没人接,董锵锵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朝雷兰亭家赶去。
等董锵锵赶到雷兰亭家外时,却见到五颜六色的彩灯灯光在窗帘后闪烁,伴随着灯光的还有电子舞曲声。
董锵锵还没走上台阶,就见一个德国老妪摇头叹气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边走边摇头道:“哎,简直太吵了,太吵了。”
老妪看到董锵锵,顿时一愣,骇而疾走,看到她消失的方向,董锵锵才发现她却原来是雷兰亭的邻居。
董锵锵抬手敲门,门内音乐震耳欲聋,却没人开门。董锵锵只得握紧拳头大力砸门,过了半晌,音乐声依旧,只听一个男声在门内用德语大声嚷道:“现在还不到晚上9点呢,我没扰民。你别再烦我了。有本事你去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