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华菱失落地摇了摇头,“我看见他上牌桌了……”
“可能他就是图个新鲜吧?刚来的难免会对这个有好奇心。”佟乐乐只能勉强找个理由。
“我开始也以为他是好奇,但后来发现,他每周都去,非常有规律,但这时他还会上课和打工。最严重时,他连工都不打了,上课也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考试成绩也很差,跟以前我认识他时判若两人。”华菱长叹道,“我劝了他好几次,但他都不听,还说什么‘大赌发家致富,小赌怡情养性’之类的鬼话。我跟他吵过几次,但他每次都服软说以后不再去了,可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故态萌发,背着我偷偷去。”
“你怎么知道他又偷偷去了?”佟乐乐疑道,“你……跟踪他了?”
华菱难为情地点点头:“后来我想老这样也不是事儿,就让他休学一学期,去欧洲旅旅游散散心什么的。你知道,咱们学音乐的很多都是从小就学,别人玩的时候咱们不是在学乐理就是在练琴,没什么太多放松和娱乐的时间。我想他可能从小就是那种心理压力大的人,加上德国这边的考试又那么严,碰到挂科后人难免会失落和抑郁。反正我已经毕业了,负担两人的生活也没问题。你知道在德国,结婚后,两个人的生活成本要比一个人时低很多,再加上我之前攒的奖学金和打工的钱,现在又接一些演出的散活儿,日子还能过下去。我想他休息一学期,人放松下来后再学,可能就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
“然后呢?”佟乐乐忍不住追问道,“他旅游回来后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华菱的眼中满是失望,“或者说,狗改不了吃屎。”
佟乐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人生阅历还无法让她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有些事对他来说比我更重要。”华菱淡淡道,“所以我要离婚。”
“离婚?这?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佟乐乐马上想起“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古训,下意识地劝道,“也许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再……”
“不,我看得很清楚,他不会改了。而且他的考试也没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毕业了……”
“不能毕业也不是什么大事,人生是长跑,那张文凭不能……”佟乐乐苦口婆心。
“乐乐,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你不是当事人,你不知道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
佟乐乐一下就闭嘴了。确实,说教别人总是简单,但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可我不明白,你有积蓄,有工作。为什么还要借钱?”佟乐乐想起昨天华菱的表现,感到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