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苇小心翼翼地从前台一闪而过,德国大叔还在柜台里低头专注地画着铅笔画,并没有注意到陆苇已经溜出了大门。
但门外连个鬼影都没有,陆苇等了十多分钟,依然没人没电话。
陆苇只得给对方回拨回去,手机里却传来“号码错误请重拨”的语音提示。
夜里的温度渐渐低了,陆苇觉得身上有些凉,想回屋披上件外套再出来等。
当她悻悻地走回到自己房间的门前时,却看到一个淡褐色的信封斜着掖在门缝里。陆苇马上左右张望了一下,但什么都没发现。
陆苇取下信封,迅速开门进屋。拆开信封往床上一倒,一个暗红色的护照掉了出来。
陆苇刚翻开护照,余姜海的电话就到了:“东西拿到了吗?”
“嗯。”
“晚上你好好看看她的照片,明天尽量打扮的和护照上像一些。”余姜海不放心地叮嘱道,“记得千万别慌。”
“那考完试以后,我怎么把它还回去?我刚才没看到是谁把它放到我的门上的。”陆苇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一走出考场就会有人联系你。你把东西给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要问。”
“好。”陆苇看着护照上的女生照片,感觉自己和她猛一看还真有些像。
余姜海打电话很少聊闲篇,总是说完就挂,陆苇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说话风格。
这一晚陆苇睡得非常差,一个恶梦接一个恶梦:一会儿梦到母亲给她打电话,哭诉陆父的病情又加重了,以及弟弟又不想参加高考了;一会儿梦到黑衣男又跑到汽车旅馆里来抓自己,自己无处可逃;一会儿梦到自己在考场里被人抓了现行;一会儿又梦到自己的考试没过;最后梦到自己的账户里明明有钱,也有工作合同,但外管局还是无情地拒绝了她的延签申请。
她定的早上6点30分的闹铃还没响,人就从恶梦中惊醒。她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不住地后怕。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到墙壁上,陆苇呆呆地看着墙上一条条的光栅,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