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很安静,张英芳和抽张英飞嘴巴的老人全都不在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紧急救援灯放出绿幽幽的光。
冬一晴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旁,翻出那份合同。果不其然,票据上的酒店跟她之前想到的是同一家。
她不放心地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新闻,那家汉诺威的酒店在2000年底就倒闭了。但张英飞的票据却是今年3月下旬的。她又按票据上印着的酒店电话打了过去,但电话却是空号。
张英飞把已经倒闭的酒店的票据放到费用报销单里是为了骗钱吗?可公司不是他家的吗?如果汉诺威的合同里存在这种情况,那其他合同里会不会也有类似的事呢?冬一晴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知道,当她再跟张英芳汇报的时候,肯定不会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一早,陆苇在公共汽车上看着汉诺威外管局开门,等她下了车抱着所有材料冲进去时,1号位已经被另一个外国女生给抢走了,等了三十多分钟,她才走进安娜的办公室。
安娜看到她一点儿客套都没有,开门见山地问道:“材料都带齐了吗?”
陆苇一声不吭地把所有文件整齐地摆到安娜的桌上,安娜在材料里扒拉了两下,从里面拣出陆苇和香水店的合同,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看了大约有七八分钟,安娜放下材料,冷脸看着陆苇问道:“你的合同上没写终止时间?”
“哦,因为这是一份i工,每个月的打工上限是600马克,所以……”陆苇解释道。
“我要核实一下。”安娜抄起座机,按合同上写的电话拨了过去。
陆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她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安娜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工作没有了。
“你好,我是外管局的安娜舒尔茨,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陆苇的女性在你们那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