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人汉人武器精良。若是在草原之上,我们打不过可以跑,但是到了幽州冀州,若是打不过,可就跑不掉了。”
泄归泥的话语像是一股寒风,吹散了众人心中的狂热。
他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轲比能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此番在汉国的邀请下,我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此刻北归,也已经是赢了。至于打下冀州,便是我打下来了,也守不住。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清醒认识。
自己的实力与魏国的差距他是知道的,也明白鲜卑人在攻城方面的短板。
他们擅长野战,但攻城却是他们的软肋。
不然,护乌桓校尉府一个万人驻扎的堡垒,他们也不至于啃不下来。
轲比能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看向远方,仿佛在试图穿透时空的阻隔,看到未来的景象。
此刻的撤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已经俘获了十万汉人,工匠财帛粮食更是不可计数。
这样的胜利已经足够让他们满载而归,也让那秃发寿阗不敢再轻易打草原的主意。
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不甘。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与空间,他们鲜卑人一定能够成为这片大陆上的霸主。
但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与机会来积累实力与经验。
轲比能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我们撤退吧。”
“此刻回去,我们已经是胜利了。若是迟了,可不一定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轲比能那简朴却充满威严的营帐上。
营帐内,轲比能端坐在一张由狼皮铺就的坐榻上,他的身形高大,肌肉虬结,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身穿一件用各种兽皮拼接而成的战袍,腰间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不多时,吴质在侍从的引领下步入营帐,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魏国服饰,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面容虽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大王,昨日所议之事,您可曾考虑周全?”吴质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从将装满金银珠宝和丝绸的钱帛箱箧打开,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营帐,也映照出了轲比能那双贪婪而又狡黠的眼睛。
轲比能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缓缓说道:“魏国使者,我确已思量。我可以放弃攻打冀州的计划,但魏国必须给予我应有的回报。毕竟,我鲜卑勇士的鲜血,不是轻易可以买卖的。”
吴质心中虽有不悦,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暗自思量:这轲比能果真是个难缠的角色,明知自己理亏,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好处。
然而,为了大局,他不得不暂时隐忍。
“大王言之有理,魏国自然明白这一点。我朝愿意支持大王成为草原上的共主,与汉国支持的秃发寿阗分庭抗礼。”
轲比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草原人的习性你吴质难道不知道?
若无实质性的利益,任何承诺都不过是空头支票。
“魏国如何具体支持我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目光紧紧锁定在吴质的脸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意图。
吴质心中一凛,随即镇定自若地回答:“若大王在与秃发寿阗的争斗中遭遇不测,魏国愿意将代郡作为大王的避风港,供你休养生息。”
轲比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吴质话中的微妙之处。
“魏国要将代郡割让给我?”
吴质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非也,大王,魏国可封您为代郡太守。”
轲比能心中冷笑更甚,他明白吴质的言下之意:所谓封为太守,不过是将代郡拱手相送,而自己则可以借此机会,掌控代郡的十万汉民,作为日后南下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