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周瑜之女,蛮夷草芥!

蜀汉 雨落未敢愁 2731 字 3个月前

“此是何地?”

张苞手拿环首刀,身着破损铁甲,多日来在山林里钻来钻去,脸上也生了一层厚厚的污垢,但配上他壮硕的身形,还是让他平添了几分凶恶,变得比賨人还像賨人了。

“前面二十里,便是宕渠城寨了,此地向左三里,名曰双角山,有一支千人賨人部落居住。”

宕渠为賨人所居之地,是故其名从賨人溶岩洞穴和傍渠江之水结庐而居而来。

‘宕,洞屋也。渠,水所居。’

“若是要捕奴,现在去宕渠城寨最是合适,前些日子,两位七姓夷王争斗,最后那七姓夷王度夷战败,其族人,原本是要被杀的,听闻汉人会买奴隶之后,便将其囚禁起来了,便等着汉人前去买奴隶。”

给张苞充作向导的,是一个老得只剩下一颗牙的老賨人,他面黄肌瘦,活脱脱的像一个骷髅似的,但那双眼睛却是很明亮,身子骨更是硬朗,不似看上去那般柔弱。

当然

若是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双手之间的老茧,那是厚厚的,腰间绑的弯刀,向你昭示他并非是好欺负的。

老鸦儿,可是方圆数十里内最好的猎人,对地形熟悉,也是张苞选其做向导的原因。

“去宕渠,现在还不是时候,去双角山看看。”

宕渠确实有许多奴隶可以买。

实际上,汉人要买奴隶的消息,还是他放出去的,不然的话,那七姓夷王度夷的部众,怕是被杀完了。

蛮夷之所以称之为蛮夷,便是他们还未开化,礼仪制度什么的,都非常的落后,血腥,混乱。

譬如这两方争斗,败者俘虏,居然是要全部杀死的,只留下女眷。

当真是不知道劳动力的重要性。

白白杀了,岂不是浪费了?

是故在从度夷口中知晓他战败还存有一部份兵卒未被杀害的时候,张苞当即放出风声出去。

也算是度夷为他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贡献之一了。

不过,除了这杀俘之外,賨人还有人祭的习惯。

不管是賨人贵胄死了,还是祭天仪式,都会用到大量的百姓前来血祭。

未开化如此,张苞一路深入,也算是领略到了。

“钱人既然是来买奴隶的,自然去宕渠好,那双角山乃是一賨邑君主持,名曰角牛,脾气暴躁,勇武无比,对汉人捕奴队一向是见到就杀的,不少汉人捕奴队,便没在了双角山了。”

这老鸦儿称张苞为钱人,自然是因为张苞给了他很多钱财,充当向导之费。

所谓钱是大老爷,对于顾客,这老鸦儿一律称之为钱人。

对于这个消息,张苞自然也是提前知晓了的。

“此番我前来,便是要将这双角山吃下去!”

区区賨邑君,不过千人部落之首,手底下也就百余人最多,敢成为我汉人捕奴队的拦路石?

看我张苞破不破你就完事了。

“那角牛号称賨人勇士,手下虽然只有兵丁两百余人,但其勇武,便是七姓夷王见到了,也要礼让三分,不敢与之匹敌。”

区区蛮夷,算得了什么?

“往双角山去!”

张苞没有逼逼太多,这遇到了,自然也就知道对面是几斤几两了。

那老鸦儿见此,也就不多说了,他拿人钱财,提醒上两句,既然钱人不听,那也没有继续说废话了。

反正就算是打起来了,他也能保命。

在这片山林之中,他老鸦儿,就是一条抓不到的滑腻老泥鳅。

张苞边走,心中边在思索局势。

前些年賨人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率賨民投降曹操。

汉中之战后被曹操战败,随将被迁走三、四万賨人安置在略阳、陇县一带。

后来,刘备与曹操再打了一次汉中之战,曹操战败。

虽然巴郡还是被迁走了不少人,但却也从曹魏手上抢回了不少人。

而且曹操迁走的賨人大部分是汉化程度深的賨人,同时七姓夷王迁走一个之后,賨人地区存在着权利真空,原本賨人脆弱的平衡被打破,遂使其生乱。

七姓夷王度夷之所以会战败,成为丧家之犬,也跟此有关。

目前大汉巴西郡能够管辖的不过是县中及附近渠江流域汉人、汉化賨人。

换句话说,平原地区的賨人能管理,但山里面的,就不行了。

像是宕渠城寨。

便是外面賨人打生打死,里面驻守着的汉军都充耳不闻,你打你的,我睡我睡的,你我两不相犯。

盛夏天气的丘壑间,张苞一行人步行于山道,漫山遍野的树木上知了之声络绎不绝。

老鸦儿不愧是方圆百里内的向导,选出来的路僻静深幽,而且还能避开猎人放置的陷阱,双角山賨人部落的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过。

“前面便是了双角山了。”

老鸦儿提醒道。

双角山之所以称之为双角山,便是有两个小山丘堆在一起,形似牛角,故而得名。

山路崎岖,树木茂盛,便是正午时分,阳光都透不入几分。

“你去诱敌,言之我将在双角山部落卖十个少女奴隶,引那角牛出来。”

“诺!”

当即,此人便提着圆盾,手握环首刀便走出去了。

双角山部落没有城寨,甚至连围墙都没有。

当张苞随从进入賨人视线的时候,那些賨人一个个都警惕起来了。

实在是最近这段时间,汉人捕奴队猖獗,双角山部落已经有数十个族人被掠了。

角牛之所以见到汉人捕奴队便杀,那是气急败坏所造成的。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这几日,角牛一日不敢松懈,时时提着把部落恒久流传的铁斧头巡视周遭。

在见到这张苞随从的时候,他当即就警惕起来了,招呼着几个弟兄,便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