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院。
今夜风云变幻,原本万里无云的月夜,在四更天时也飘起了细雨。
朱院柳树随风摇摆,细雨绵绵润泽万物。
嫩黄色垂柳轻摇间,柔韧枝条就探进花窗,凌皎月依旧做男装打扮,伸手摸着细嫩柳叶,面色倔强冷艳:
“我要回客栈跟明秀师姐说说今天的事情,陆大人将我掳来貔貅院,难不成是青楼里面没过瘾,准备霸王硬上弓不成?”
陆斩早已习惯月月“冷艳仙子”的人设,笑着解释道:
“今晚我去大梦巷,乃是被胡不俗算计,我也是受害者。别生气了,昨夜已几经风雨,我怎么会去睡花魁?”
凌皎月眼神冷冰冰的:“你若不想去,谁能逼你?”
陆斩哄仙子已是老手,几乎是不假思索道:
“就像你跟帝姬出现在大梦巷,想来也是为了调查。胡不俗竭力推荐大梦巷,我自然也觉得有些猫腻,去瞧瞧也是合情合理。况且,我一去真就出事了……”
凌皎月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哪怕一开始怀疑陆斩狎妓,路上也想明白了。只是在海云台时,她不能公开跟陆斩交流,只能眼看着青丘帝姬酸溜溜的发难,心底有些堵得慌。
在南疆时,陆斩初遇涂山世玉,她跟姜凝霜便严防死守,不想让陆斩再拈花惹草,结果还是没防住……
陆斩这家伙走到哪里,就勾搭到哪里。
不过是区区几月未见,就连青丘帝姬都对这混蛋魂牵梦萦,她怎能不吃醋?昨晚醋意刚刚消解,又亲眼见涂山世玉跟陆斩打情骂俏,想想都不是滋味。
可现在看陆斩认真解释,凌皎月也不好上纲上线,便稍微放缓语气:
“你真觉得今晚的事情是胡不俗?”
“常言道,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大家都觉得此举太明显,肯定不是胡不俗做的,可或许胡不俗也是这个心理。”陆斩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夜雨打翠柳,轻声道:“况且,今夜的事,必须是胡不俗。”
凌皎月聊起正事,心底有些燥意:
“上次来青丘时,青丘安稳快活,纵然是妖国,秩序也井井有条。可没想到仅仅几年过去,青丘便乱成这副样子…就算必须是胡不俗,可总要查出背后真凶,否则你岂能安枕?”
陆斩耸了耸肩,无奈笑道:“天下想杀我之人,如过江之鲫,就算查出这个凶手,将来我指不定就被另一拨人给杀了,何须困扰呢?”
“……”
凌皎月秀眉蹙起,清冷如月的玉面,有几分不悦,冷哼道:“你不要说这种话。”
陆斩见她态度变软,心底倒是松了口气。
女人多了就这点不好,哪个情绪都要照顾到。否则一不留神就是漫天飞醋,甚至逢年过节都会拿出来遛一遛……
陆斩顺势握住凌仙子柔荑,轻声道:
“青丘的事情太杂太乱,想查清楚真相,必须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地抽丝剥茧。你跟你明秀师姐在同辈中出类拔萃,可青丘的事情牵扯的都是老东西,我担心你。”
凌皎月冷哼一声,侧过脸颊:
“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我总不能堂而皇之住在貔貅院,难不成还扮成你的暖床丫鬟不成?”
“那倒不用,你们若是不愿意,暂时别插手这事,等我查清后跟你……”
“不必。”凌皎月打断陆斩的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我现在跟帝姬交好,会一起合作调查,若真碰到危险,我肯定不会冒险的。”
陆斩见她神色严肃,便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的判断。外面忽然疾风骤雨,已经变了天,不如今晚在这歇息歇息,等明天再去跟师姐汇合吧?正好我们谈谈案件细节……”
凌皎月跟陆斩多年,岂能不懂陆斩的心思?当下就知道他被花魁撩出火,想找她泻火。
凌皎月不想奖励陆斩,但也不忍看自己男人憋着。更何况昨夜虽是疾风骤雨,却是跟小白同享,终究难解相思之苦,便没有动弹,但也没有表态,只是冷冰冰道:
“还能有什么细节?就算你带着暗卫过来,查起来也没这么快吧?这毕竟是青丘,哪像你在汴京如鱼得水的……”
陆斩见凌仙子不表态,立刻便心领神会,手掌滑向她的腰间,去解腰带:
“确实如此,那些魔人若出现在汴京,很难躲过镇妖司的眼睛。可青丘是妖国,妖魔混居之地,随处都是妖魔,想查魔人就没那么容易……”
凌皎月被摸了两下,神思有些飘忽,已经不在意陆斩说了什么,眼见陆斩解开她的腰带,大手探入衣襟中,不由轻咬下唇。
陆斩见凌仙子不吭声,便将她抱到床上,小心翼翼脱下长袍,询问道:
“仙子,昨夜小白教给你的东西,你学会了吗?”
凌皎月原本想装受辱仙子,不声不响地被糟蹋,听到这话后,脸色便红了:
“你想的倒美!”
陆斩有些失望:“看来仙子没学会,没关系,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凌皎月乃云水宗出类拔萃的弟子,学习能力极强,怎么可能没学会?只是不想便宜陆斩罢了,
眼下听到陆斩这话,凌皎月忽然有些不悦,她咬了咬牙:
“你躺下别动。”
陆斩倒真有些受宠若惊:“仙子你行吗?”
“你躺下不就知道了!”
凌皎月冷着脸,一副出尘仙子姿态。她跟陆斩已身经百战,若说最初刚在一起时,确实有些放不开,每次都是陆斩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