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斩顿时无心观赏梦河妖姬,转身就朝着旁边走,想直接翻过栏杆,跟凌仙子跟帝姬好好解释一番。
结果刚走两步,胳膊却被云薄游扯住,云薄游挽住陆斩胳膊,亲昵道:“陆大人?这是去做什么?”
“……”
?!
凌皎月看到这幕,神色更加古怪,陆斩不仅好女色,难不成还好男色?就这般拉拉扯扯?她冷哼一声,就走进房间,看样子是真生气了,估摸着在后悔昨夜白给的事情。
陆斩打掉云薄游的手,警惕道:“云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别拉拉扯扯的,陆某可不好男色。”
云薄游看热闹不嫌事大,摇着扇子,一本正经地劝道:
“不好男色?那这么激动做什么?隔壁那两个男子虽然俊美,可这是青丘,大人好歹收敛点,别这么急吼吼地往上凑,否则若是传出去,岂不有损大周名声,本宫…本官也是为大人着想,绝不是为了看热闹。”
“?!”
有毛病吧?
陆斩怀疑云薄游脑子有问题,说话就说话,忽然上手做什么?搞不好凌仙子觉得他玩的花,跟男人也拉拉扯扯…
可眼下不是多费唇舌的时候,陆斩不耐道:
“那两位是我故交,我去去就回,云大人不必担忧。”
……
……
隔壁雅间内,凌皎月抱剑而站,气质清冷,神色孤傲,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实则恨不得把剑横在陆斩脖子上。
不过碍于涂山世玉在场,凌皎月就算心底不忿,面色倒也颇为平静。
她早年跟随师尊游历青丘时,曾跟涂山世玉有些交情。这回来青丘查案,她怀疑武官城的事情跟魔海壶有关,便拜访青丘帝姬,想试探一下帝姬的意思。
结果,涂山世玉也怀疑胡不俗,可苦于没有证据。
凌皎月这才跟其合作。
根据调查,梦河花魁跟胡不俗关系匪浅,两人这才乔装改扮而来,希望能从侧面打探有关胡不俗的线索。
不料却碰到陆斩在此狎妓!
早在金陵时,就听说陆斩跟当地花魁来往密切,就连合欢派圣女都是花魁出身,如今更是陆斩的侍妾……
难不成他还想在青丘发展侍妾不成?
就算想睡花魁,可昨晚刚操练了她,难不成还没吃饱?就这么猴急?把她当什么了?
凌皎月气鼓鼓的,又要时刻保持冷艳,更是不爽。
“嘎吱——”
正胡思乱想间,露台的门被人推开,陆斩走了进来。
凌皎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装作不认识。
陆斩见凌仙子这副姿态,也没有刻意跟她打招呼,而是看向世玉:
“帝姬怎么在此?咦…凌仙子竟然也在……好巧。”
凌皎月不想被涂山世玉看出端倪,只是礼貌点头,没有说话。
早先在南疆时,避免被涂山世玉认出,凌皎月跟姜凝霜是扮作陆斩侍妾,现在只能装作跟陆斩不熟。
涂山世玉虽然听过陆斩跟凌皎月的传言,但确实不知道两人到什么地步,眼见两人十分客气,便觉得传言不靠谱。可她到底是青丘帝姬,就算吃醋,也不能被云水宗仙子看笑话,便淡淡道:
“怎么?本宫打搅陆大人狎妓了?若大人真有需要,本宫可为大人安排些干净侍妾,大人何必屈尊来此?若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青丘招待不周。”
陆斩见两人都装模作样,又无奈又觉得好笑,便反问道:
“我堂堂大丈夫,前来领教青丘舞姬,合情合理。倒是你们两个女子,乔装改扮成这样,偷偷来看花魁跳舞,难不成…嘶……”
?!
涂山世玉本想端起帝姬架子,可听到这话,又实在愤怒,转念想想,全天下都知道她在汴京跟陆斩“比翼双飞”,倒没什么好装的,当即柳眉倒竖,脸色都气得红扑扑的,怒道:
“嘶什么嘶?你自己好色如命便罢,难不成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好色?”
陆斩朝着周围看了看,惊讶道:“哦?难不成帝姬来青楼办公?”
“与你何干?”
“嗯…看来帝姬确实口味特殊,不过帝姬是王族,花哨些正常。”
“你!”
“……
两人你来我往,气势愈发剑拔弩张,可在凌皎月看来,却觉得两人是打情骂俏。
按照她的经验,帝姬妹妹进门白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想到要跟青丘帝姬做姐妹,凌皎月还有些尴尬。
大家平日里都清冷如月、高贵冷艳,可真到床上坦诚相对,估计都不太端庄……
…
“哗啦啦……”
就在气氛尴尬时,忽然一阵水流声响起,紧跟着便是激动的欢呼声。
云薄游双手扒在栏杆上,探出脑袋,激动道:
“要选入幕之宾了!梦柔姑娘每三月才选一回,而且每个观众都公平竞争,她会用神识随机挑选,不知道谁有幸能跟她一起梦周公……”
陆斩本身就对花魁娘子不感兴趣,此情此景更不敢感兴趣,伸手将云薄游的脑袋推回去,严肃道:
“云大人稳重些,这可是在青丘,看看歌舞可以,但可别做出有损大周国威的事情……”
话未落地,便察觉一股凉意自下而上,倏然停在窗外。
陆斩下意识回头,只见梦柔姑娘赤足站在涟漪中,身姿如出水芙蓉,笑吟吟地看着陆斩:“长夜漫漫,公子可愿陪梦柔一叙?”
?!
陆斩脸都绿了,世玉跟凌仙子还没解决好,又来个凑热闹的。
他这张脸就这么招人喜欢吗?
“唉……”云薄游趴在栏杆上叹息,朝着梦柔姑娘询问:“娘子难不成也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人家隔壁有三个人,你也跟着凑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