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本宫就知道你胆大包天~”
……
……
夜色阴沉,孤峰山巅风雪交加,山峦云遮雾绕,几乎看不清前方视野,隐约有祥云笼罩,彰显此山不凡。
“飒飒——”
灰蒙蒙的风雪中,一道清影持剑而舞,长剑银辉灿灿,犹如游龙穿梭,气贯长虹,然而落地时又如清风拂面,不伤雪花分毫。
一套剑法结束,凌皎月收剑回鞘,一轮月辉自背后升起,照得她犹如天宫神女,清冷孤傲。
自南海回山后,凌皎月便潜心修炼,除了陆斩的事外,几乎不问世事。
按照云水宗规矩,弟子修炼有成后,皆要离开师门,去闯荡自己的天地。唯独一些出类拔萃的弟子,可以继续留在山门。
三日前,凌皎月便已确定留在山门,此后不仅是长老的亲传弟子,更是孤峰未来的继承者。
呼呼呼~
山风呼啸,霭霭云间隐约传来脚步声。
云山道长身穿灰色道袍,头戴莲花冠,风韵面容已有岁月痕迹,隐约有皱纹浮现,但那股子气势还在,仅仅是站在风雪中,便令人不敢直视。
云山道长望着站在山巅的徒弟,眸光有几分关怀:“皎月,又在练剑?”
凌皎月缓缓转过身来,白裙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轻声道:
“弟子见过师尊,虽然得以留在山门,但弟子不敢懈怠,只求尽快破境,才能不辜负师尊期望。”
云山道长走到凌皎月跟前,凝望着白雾茫茫,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皎月,你可想明白了?”
“弟子不知何意?”
“你是我的亲传弟子,又如此出类拔萃,留在云水宗,就意味着要做孤峰未来的峰主,你将再也不能嫁人,无法追寻世间爱恨。”
“……”
凌皎月情不自禁的握剑,但神色依旧从容冷漠,轻声道:“师尊知道的,留在宗门,这是弟子心之所愿。”
“可今时不同往日。”云山道长轻声道:“以前没有陆斩,可现在有了。你的心…可曾动摇?”
凌皎月摇头:“不曾动摇,儿女情长虽然动人心魄,但弟子始终不忘初心。况且,师尊早就跟陆斩说的清楚明白,我跟他之间这是早就注定的事。再者,陆斩也十分支持弟子如此。”
“……”
云山道长虽然活了许久,但确实不懂情爱,有些意外:“你不能跟他厮守,他还支持你?”
凌皎月露出笑颜,瓜子脸有几分恬淡:“没错,他心胸开阔,乃世间难求的君子,他支持我做任何事。”
云山道长松了口气,觉得有些欣慰,当初她跟陆斩说那件事时,心底还曾有些顾虑,如今倒是顾虑全消,笑着道:
“既然如此,你心底有数就好。”
“弟子自然有数。”凌皎月侧身,看着师尊逐渐苍老的面容:“只是,弟子想知道,师尊为何会让陆斩跟我双修……”
云水宗到底是名门正派,让弟子私下跟人苟合,实在不是大门派所为。
就算当初她已经失身陆斩,也不是师尊那么做的理由。
除非事出有因。
云山道长道:“你是冰寒体,双修对你裨益很大。为师知道你的追求,既然你已经失身陆斩,又对他生了情思,倒不如顺水推舟。”
凌皎月秀眉紧促,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云山道长怕她追问,又道:“近日武官城出事,虽然已经解决,但似乎没那么简单。主峰的柳惠阳准备去那边查,你想不想跟着一起去?”
凌皎月见师尊转移话题,心底反而更加不安,但也心知肚明,既然师尊不想说,她问也没用。
比起来跟师尊刨根问底,倒不如去问陆斩…
根据她跟陆斩的传信,汴京欲魔之事,也牵扯到青丘,朝廷派陆斩去青丘督查。
而青丘跟武官城距离不远…
师尊的意思,分明是让她去见见陆斩。她也确实很久没见陆斩,心底思念的很,可这话由师尊说出来,怎么听都不对劲。
“师尊……”
凌皎月刚想再问,却被云山道长打断:“去不去,随你。近日为师要闭关,就不要打扰了。”
云山道长脚尖轻点,身影好似跟云雾融为一体,刹那消失在视线。
凌皎月驻足原地良久,最终幽幽叹了口气。
……
汴京,浩然楼。
已是深夜,陆斩忙完镇妖司琐事,便来到浩然楼,准备跟小楚说说青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