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跟你一起出过远门呢。”小雀儿自银杏树叶里探出脑袋，两个翅膀拱在身前，模仿陆斩平日里行礼的模样：“云雀大王求求你啦。”

“观棋你还是年轻，男人的爱好都是多变得。”

花满楼名声虽不比兰榭坊，但花魁的质量也算不错。

翌日清晨，陆斩神清气爽走出花满楼，直奔镇妖司楚司长书房，将昨夜许择礼的事情告知上司。

“你的厨艺是好的。”楚怀正听自己女儿说起过，似乎还发明了一样炸鸡，当下也没多想，只是道：“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但下次别用香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逛窑子了。”

许择礼自然不信这句鬼话，做出冥思苦想模样：“这样，陆兄给我写个收据如何？”

如今他正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每发展一个人，他在黑水宗就能少挨点骂。

姜凝霜依旧黑发黑眸，红衣似火，只是此时却抱着一只肥胖的橘猫，橘猫慵懒的靠着柔软的山峦，颇为享受慵懒。

楚怀正很是欣慰：“观棋你做的很好，不枉费我栽培你一场。既然如此，你不如假意答应，将来里应外合，若能将黑水宗给剿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好半晌，楚怀正才小声问道：“岚岚是不是给你写信了？”

陆斩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难得一知己，还是许兄懂我。像我们这种没根基的，总是要留些退路的。不过我的身份特殊，明面上怕是无法帮助圣教做事。”

或许此时已经不能称“它”，而是称“她”。

谢春严神色古怪：“不可能吧？”

“陆兄且慢。”许择礼忙的道：“陆兄虽然答应，但我毕竟要朝着上面交差，还请陆兄给我个信物…”

这令他愈发觉得有趣，看来云雀大王化形后，多半是个萝莉。

“卑职没有回禀过司主，怎敢私自回复？只说回来考虑考虑。”陆斩深知跟上司沟通方式，必要的时候，要给上司一定的存在感。

“啊！”云雀大王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飞向同福客栈的房顶。

……

……

陆斩做出警惕姿态：“收据？你不会是想拿着收据，以后威胁我吧！”

并非不信任谢春严的人品，他能在危险时毅然拦在同僚身前，这是极其义气之举。

迎着夜色跟凉风，陆斩跟谢春严策马离开。

云雀大王正在树上跳来跳去，时不时发出欢快的清脆鸟鸣，时不时又十分沉寂，似乎有些寂寞。

“春哥你是被风吹懵了，劝风尘女子从良可不是好习惯。”

许择礼顿时一喜，心底暗道陆斩愚蠢，写了收据比给他信物还糟糕，信物可以赖掉，可若是写了收据，便是赖也赖不掉，忙道：“有劳陆兄了！”

“因为我要出趟远门，怕是两三日不能回来。”

见陆斩进退得当且非常诚恳的模样，楚怀正心底十分舒畅，在镇妖司任职多年，难得见到如此贴心的下属，他招了招手：“观棋，你来。”

言罢，陆斩又从灵戒里掏出二百两银票，道：“这是许择礼贿赂给卑职的二百两银票，卑职不敢藏私。”

“陆观棋，你来啦？”

从书房出来后，陆斩闻了闻身上，确实有股香粉味儿。

虽然还未化形，但云雀大王的行为却越来越有人味儿。

许择礼瞧着陆斩的模样，似乎看到了当初被骗进去的自己，感慨道：“我明白，陆兄正人君子，岂是好色之人？”

“告辞。”

在官场上面，上司一般很少管下属私事，除非下属私德颇为不检，才会过问呵斥。

姜凝霜有些遗憾：“我以为雀儿成精后，就不会怕小猫了呢。既然如此，那便在同福客栈养着吧，待我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去小鹿岭。”

陆斩不信任的是他得嘴巴，这张嘴着实信不得，就算清醒时克制，两杯马尿下肚便开始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