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拉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可能在席勒的目光当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灵光一现般的读懂了席勒的某种纵容。
于是,一根细细的藤蔓沿着庄园表面竖向的装饰线爬上去,帕米拉靠植物聆听着二楼的动静,在席勒的声音之外,听到了另一个略显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我好多了,谢谢。”
那是塔利亚的声音。
帕米拉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可没忘了自己受人所托是来做什么的,藤蔓更大胆地攀援到了阳台的栏杆上,果然看到了阳台门未关紧留下的一丝缝隙。
细小的藤蔓尖端果断的朝着缝隙里钻了进去,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这里是一间书房,而且是庄园主人的私人书房。
判断这里是私人空间的理由是,这里没有通常的会客区域成双成对的家具,单人沙发只有一个,面前摆着的桌子也太小,只能放下一套茶具,桌上还散乱的放着几本书,并没有如会课室一般收拾的十分整洁。
“这是你的书房吗?”塔利亚抬眼看向给她端上一杯热茶的席勒,问道。
“是的,小姐,我认为你刚刚可能有一些惊恐发作的症状,相对密闭的私人的空间会让你的情绪有所好转。”
“我确实觉得好一点了。”塔利亚挪开了目光,然后又再次看向席勒,就好像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塔利亚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没有艳丽的羽毛,没有冰冷的竖瞳,也没有滴着毒液的毒牙,面前的这位席勒教授是有点不同,但也并没有那么恐怖。
忽然塔利亚捏着杯柄的手攥紧了,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名字:“布鲁斯·韦恩!”
席勒摆弄茶具的动作停住了,他像是有些好奇一般看向塔利亚,问道:“你说什么?小姐。”
塔利亚一边回忆一边低声说:“他什么时候给我下药的?又用的是什么药物?”
“抱歉,塔利亚小姐。”
“不,没什么,我在想一些别的事。”塔利亚偏开头喝了一口热茶,内心中的愤怒丝毫不减,肯定是布鲁斯·韦恩给她下了药,那种迷蒙的幻觉经常出现在她做抗药物训练的时候。
可那到底是什么药物,能在一瞬间把她迷晕,又让她清醒过来之后,还会对席勒产生幻觉……那应该是幻觉吧?
塔利亚有些恍惚,她抬头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失礼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扫过席勒的面庞,然后就落在他的穿着打扮上。
没有任何一处会引起恐怖的幻想,所以那只是药性还未衰退带来的幻觉。
而这时,席勒放下茶具后退了一步,有些关切的看着塔利亚说:“我可能从未说过,我是一名有执照的心理医师,如果你有一些家庭关系方面的困扰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不……我的困扰不是家庭方面的,医生,我需要立刻知道我是不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