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也懒得理他,身形一晃冲入谷中。老者一惊,想要追上,但是他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没了踪迹,只剩下老者一人站在谷口,恨得咬牙切齿,这年轻人也太狂妄了,竟敢擅闯禁地。
谷内的景象与蒲牢想象中并无两样,到处都是石柱,石壁,石碑,一座座石峰矗立在石林中,像是一块块石雕,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令人肃穆崇敬。蒲牢抬步行走在石林间,四周寂寥无声,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别无声息。走着走着,忽然他停了下来,目光紧盯一座山顶石崖。那山崖上摆放着一副巨大石棺,石崖下面,一条粗壮的石碑插入山腹,石碑上写着“葬妖台”三字。
“巨人族......莫非是葬身在此地?”蒲牢心念电转,脚下一动,已出现在山崖上。这山崖足有千丈高,崖顶平坦,四周光秃秃的。石棺就摆放在悬崖边,它长有百丈,宽有六七丈,通体呈淡灰色,棺盖子上刻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似是符文,又像阵法。蒲牢绕着石棺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将手贴在棺盖上,立场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中涌来,他微微眯了眯双眼,试探性地向棺盖注入一缕神识。棺盖上的阵法光芒亮起,一股吸力将他的神识吸扯进入。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一座由青石砌成的城池,城墙高达数十丈,城门上方,刻着三个大字——天墉城。他不由愣了愣,天墉城?这巨人族果然和苏小小的净尤族有关,不过净尤族在昊天塔的极覆空间中,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他的心中充满疑惑。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石棺上的阵法光芒渐渐收敛,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辈,为何擅闯葬妖台?”声音是从石棺中传出的,声若洪钟,蕴含着强大的威压。“在下不过是路过此地,无意中发现这里,便想上来看看。”蒲牢抱拳施礼。
“哦?小友既然无心冒犯,那就请回吧。”苍老的声音缓和下来。
“前辈既是守墓者,想必知道净尤一族?”蒲牢忍不住问。
“净尤一族,你从何处得知?”对方似乎有些激动。
蒲牢只好将在极覆空间的奇遇简单讲述一遍。对方听完之后陷入沉默,良久才道:“原来天墉城竟被人收了去,难怪我无法找寻。”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石棺打开,一名白发苍苍,须发皆白,身材佝偻的老人挺身立起,同时一股浓重的尸臭味扑鼻而至,令蒲牢皱了皱眉。老者的身体有些模糊,能清晰看到的只有嘴巴和鼻子,他一双眼睛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小友不必多虑,我乃太初荒漠的守护者,早已化作一缕残魂,只是刚才你的一缕神识唤醒了我。你可以称呼我为兀虚老祖。我在此镇守亿万年岁月,一直等待一个人的出现。”兀虚老祖说话断断续续,有些吃力,似乎随时会消失。
“玄冥前辈,不知您在等谁?”
兀虚老祖叹息一声道:“我在等接替我的人出现,我相信他就在我的眼前。小友,你愿意接任这片大陆守护者的职责吗?”
闻言,蒲牢毫不犹豫拒绝。对方并不死心,继续游说:“小友你可想好了,当了这守护者,你将得到很大的好处,甚至有机缘获得太虚幻境里的宝物。你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此生都会追悔莫及。”
“晚辈志不在此,实在抱歉,告辞。”蒲牢说罢便转身欲走。
“等等!”兀虚老祖急忙喊道:“守护者乃是和上界沟通的唯一途径,你如今苦寻飞升机缘不得,就是因为少了这个通道,若没人当守护者,恐怕以后修真界再无人能引出雷劫,也就无人能够飞升上界。”蒲牢停下了脚步,沉吟不语。
见他心动,兀虚老祖连忙趁热打铁道:“小友,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你本身拥有混沌之力,加之肉身强横,做这守护者最合适不过。而且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等你实力足够强大,再去芳涧空境争夺那仙域之门的钥匙,也就更加有把握了,你说是不是?”
“前辈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我去芳涧空境是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若我成了守护者,岂不违背了师父的嘱咐?”蒲牢也大义凛然道。
“唉!”玄冥祖师深深叹息一声。
“他不干,可以让我干啊!”说话间,一个全身冒着烈焰的小胖子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晲跌!”蒲牢脱口叫道。
“正是我!”小胖子嘿嘿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守护者的重任就交给我,你们放心,保管办得妥妥当当!”
兀虚老祖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娃娃倒是机灵!我喜欢!”
蒲牢神情顿时一松,同时又有点郁闷,看来这守护者谁都能干,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可以。但他不知道的是,兀虚老祖也是迫于无奈,他好不容易被唤醒,这次要不做出决定,下次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他见二人已经聊开,于是就告辞离去。数日之后,他来到北荒万道的衡天山脉,有了晲跌这位新晋界面守护者,应该很快就会有雷劫降临。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抏缔,希望能和他一起渡过雷劫。衡天山脉绵延数万里,一路行来,他遇到不少洞穴、险地,还有各种凶兽的巢穴。“咦?这是什么东西?”突然他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脚底下的泥土。这块泥土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缝,一丝丝紫色的雾气从裂缝中飘散而出。
“好浓郁的紫罡之气!”蒲牢惊讶道。紫罡气只存在于灵域,这里怎么会有,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十丈处的虚空忽然扭曲起来,旋即一位青衫男子从中走了出来,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粉嫩,一双眸子乌溜溜的,十分明亮。
蒲牢也懒得理他,身形一晃冲入谷中。老者一惊,想要追上,但是他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没了踪迹,只剩下老者一人站在谷口,恨得咬牙切齿,这年轻人也太狂妄了,竟敢擅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