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跑到熟悉的人家,敲着他们的大门,喊着:“伯伯!快来帮帮我。”
棉棉敲完一家,又跑去敲另外一家。
差不多五六分钟,丁亚兰看都那个跑了的人,竟然带了两三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她心下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跑了,而是去叫人了。
棉棉在带着那几个人过来,便哭着说:“伯伯,求求你们帮我们扶起地下的人。”
他们看到地下躺了个人,心想这是要出人命啊,本来还想问问棉棉是怎么一回事,全都没问,都冲了过去,一块儿将人从地下给抬起。
丁亚兰知道他的伤口还在流血,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赶不回京海市。
便对司机说:“先送这边县里的医院!”
司机听明白后,赶忙说:“好的,我知道。”
他们手忙脚乱抬着人上车,棉棉却站在那车门口没有动,似乎不打算跟过去。
丁亚兰抱着孩子冲了下来,手一把抓了她:“上车!我们现在能够找到你,后面你去任何的地方都能够找到你!现在孩子要去有暖气的地方!别磨蹭了!”
棉棉被丁亚兰拉着,身子晃动了两下,随之进了车内。
之后所有人都上了车,车子便在这沉沉的黑夜里,朝着前方极速行驶。
孩子也没了哭声,像是冻坏了。
丁亚兰一直都在拍着孩子。
棉棉看着丁亚兰怀中的孩子,她目光木然,显然已经被这情况给吓傻了。
丁亚兰一时要照看那晕倒的人,一时要照看怀中的孩子。
她喘息着,说着话:“孩子不会有事,应该天气太冷了,他也有点不想动弹。”
就算是坐在车里,丁亚兰口中说出的话都还冒着一串白气。
而这一刻的棉棉却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个孩子,她确实没有任何的能力,她养不活他。
给不起他任何的东西。
她带着他离开的意义是什么呢?
带着她受冻吗?
还是带着她在那一间破屋子里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她连自己都难保,她能够给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