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站转了一圈,就看到三伙老荣,各据一端,泾渭分明。
大约是还没有人填补窦七这个空缺,以至于都不能独霸车站。
除了这三伙老荣外,另有两拨明显是捞流水局的老千,十几伙坐地拉客的花园子,还有三伙吃横开武差事的。
下九流的饭口,从来不会因为上面变动而受到影响,反倒是越乱越兴盛。
我借了身破旧的军绿棉大衣,袖着手在车站里乱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挨个在这些伙子中间走了一遍。
这一遍走下来,他们之后的闲聊就会多一个关于京城江湖坐地老爷之一陶明亮买寿延命的传闻。
剩下的时间,我全都用在了翻窗入室上。
一夜之间绕着京城车站周边,连盗百家。
盗的都是公家干部家庭,有些级别,却不高,影响力恰到好处。
每家也不多拿,有能让家里人肉疼的小东西就拿东西,没有这样的东西就拿走家里一部分现金,既不至于伤筋动骨,又能让他们家里感到疼,可以去报警,却又没必要追着屁股后面死盯要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