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卢高志胸中的那柄木剑,就是指引我的标志。
他已经离开金城市区,正在一处路边的大车店休息。
跟他一起的,还有六个人。
都是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正埋头吃饭。
卢高志端坐着,没有动碗筷。
因为他事实上已经死了,全凭一口气吊着,不需要再吃东西,也不能再吃东西。
我远远停下摩托,安静地守在草丛里,顺便烧了一截木芙蓉枯枝,在那几柄粗糙短剑上画符。
那一伙人很快就吃完饭,也不多说,立刻离店,挤上一辆面包车,急急离开。
等面包车从视线中消失,我才跨上摩托远远吊着。
如此跟到天黑。
间中除了停下放水,他们一直没有停过。
眼看着进入一条静寂无灯的盘山路段,我立刻加大油门赶上去。
从旁边超过面包车的时候,我歪头看了一眼。
开车的年轻人几乎在同时向我看过来。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撞向我。
我一脚将油门轰到最大。
摩托车瞬间加速超车,躲过了面包车的撞击。
向前冲了几十米,拉开与面包车的距离后,我急转刹车,横停在道路中央。
面包车雪亮的光芒扫到我身上,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加大速度,轰鸣吼叫着直撞上来。
一人从车窗探出身子,端起长枪就打。
清脆的射击声响彻山林。
我抬手一甩。
六柄短剑飞出,在空中散开,从面包车的四面飞射进去。
探出车窗那人身子一软。
枪声顿止。
开车的年轻人胸口冒出鲜血,怒目圆睁,死死把住方向盘,保持车子的冲击方向。
我发动摩托,原地转了一个圈,躲过车头,然后撞在驾驶门上。
面包车失去控制,斜斜冲出道路,翻滚着坠入山崖,轰然坠地。